而面前不就正有着两个现成的江湖人么?
时间回溯到今日下午。
“咦?这是……鸽子?”陆栖望着停在院中的鸽子,他提着扫帚走近了也不见它飞走,便开心地丢下扫帚跑了过去,一把抓住了那鸽子,大喊道,“表哥!有吃的啦!”
宛枷一听眼睛一亮,这些天他一直借口没钱,似月和凝霜这两个会做饭的不在,流鸢是个孕妇,就是能下厨问天也舍不得,顶多给他们随便烧点凑合凑合,口味不行胃口也就不好,这几天饿着肚子的宛枷连武都不练了,整天恨不得躺在椅子上节约体力的消耗。
当然宛枷也有想过打些野味,但他一出门就被问天拦住,要他好好做好保镖的任务,这期间的斗嘴不谈,总之最后宛枷只能退而求其次地让陆栖去。 可陆栖又何曾打过野味?他自小长于宅院之中,学的是儒家经典,半点不通狩猎之事,跟了宛枷之后又只学了些许基础剑法,根本不知道怎么追踪猎物,这么一个半吊子出去,能捞着什么?
倒是有过运气好碰到撞树晕倒的兔子,但那么点兔子根本算不上什么,很快就被他们几个吃完了,当时还抱怨肉太少,现在好了,见着鸽子的陆栖眼睛都红了。
宛枷缓缓从椅子上起身,动作极其优雅,问天却一脸鄙视地表示此人速度可比前几日快了不少,眼睛都放光了。
然后宛枷发现那是一直信鸽,脚下绑着一封信。
读完信,宛枷将鸽子放到了陆栖手中,郑重道:“今日维持我们生命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陆栖也认真地点点头:“是清蒸还是红烧?”
宛枷思考了一下,道:“烧汤吧,还有的多喝一些。”
“不愧是表哥!”陆栖赞扬道,“竟能想出如此方法,栖不如也!”
“栖弟过誉了!”
“表哥!”
……
望着这边两个疯子装模作样的表演,问天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刚来的时候陆栖还是听话的孩子,偶尔被宛枷作弄一下还会生老大子气,然后气也很快就消了,结果经过这几日也不知道是他还是宛枷的毒害,竟成了这么一副模样,真不知该说什么好。
交代好陆栖的宛枷过来看着问天摇头晃脑一副惋惜的模样,自是猜到了他刚刚想了什么,冷笑一声:“这就叫近墨者黑啊问天兄。”
问天一听这话简直气得跳脚:“你说谁墨啊你!那小子还不是跟你学的!”
“这只是平时,该正经的时候还是会正经的。”宛枷并不否认,到让问天有种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感觉,十分难受。
一时之间,他又有些怀念几年前第一次见到的宛枷了,那时候的宛枷如何会这么欺负他?
但仔细想想,似乎宛枷这变化又是从这次相见才体现出来的,以前虽是礼貌,却也比现在有了些距离感了。
最初见到的宛枷是什么样的?啊,是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虽然好像在努力融入着,但却哪里都在显示着他的不同,他似乎想要装出千百种面孔,去让别人对他产生好感,可每一种面孔都与他周遭格格不入。
因为他在内心上就没有认同,他在抵触着什么。
问天不知道宛枷在想什么,但从第一次见面,他就觉得宛枷像是个叛逆的死孩子,死活不肯接受家人的安排,后来他的家人死了,他还是没变,问天就又觉得宛枷是不肯接受命运的安排,但这么一想又有些不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