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醒了?”见宛枷醒来,谢瑾扯出一个有些勉强的笑,“那真是太好了,只是我与楚兄有事相商,不知这位夫人家里还有空房吗?”
女子朝着谢瑾笑了笑,将手中的碗放到屋子里的一张桌子上,然后指着一个方向道:“那边的房间曾是亡夫所住,奴家害怕触景伤情,便一直没有打扫,许是有些脏乱……”
谢瑾摇摇头:“无碍。”接着又望向楚战,“楚兄,在下有要事……”
楚战闻言望了眼宛枷,宛枷摇摇头表示不在意,然后楚战才点了点头跟着谢瑾去了女子先前指的那个房间。
两人一走,房间里顿时便只剩下宛枷和女子两人了,一时之间竟有些尴尬。
宛枷不喜女子身上浓浓的黑气,不欲开口,女子却抢先开了口:“公子睡了那么久,可是饿了?或是渴了,奴家也能为公子端一杯茶来。”
宛枷在心中冷笑一声,那碗汤都那样了,端来的茶想必也不是什么正常的东西,面上却淡淡一笑:“多谢夫人关心,在下在水里躺了那么久,倒也不是很缺水。”
“呵呵,公子说笑了。”女子闻言一笑,“说来村子最近天气一直不好,没怎么出太阳,奴家也没能晒这些被褥,公子躺着可是有些冷了?”
宛枷摇摇头:“无碍。”他抚摸了几把怀中的小狐狸笑道,“这小家伙挺暖和的。”
女子望着此景,眼中透露出几分复杂的神色道:“公子对这小狐狸倒是极好。”
“嗯,我很喜欢他。”宛枷倒是毫不在意地回答道,“他一直都陪着我,如今我也是不愿意与他分离的。”
忽然,门外传来一些细细索索的声音,宛枷透过窗看到了楚战和谢瑾的身影,似乎是谢瑾拉着楚战往什么方向走,而楚战似是担心一般回头看了一眼他。
这一望,宛枷便忽然想起了什么,他望着女子渐渐将头转向了楚战与谢瑾的方向,望着女子身上的黑气愈发浓重,他像是为了打断女子注意力一般开了口:“说起来,还不知道这里是何处?”
像是注意到了这里还有一个人般,女子将头转了回来,盯了宛枷一会儿,才缓缓道:“公子不知道吗?这里是杏林村啊。”
熟悉的名字在耳边响起,不知道多少年前的记忆复苏,无声的村子,杵着拐杖的老妪,还有那流了一地的鲜血,马儿自老妪身上踏过的触感,这一切景色迅速在宛枷脑中闪过,这一切仿佛昨天刚刚发生,记忆鲜明无比。
宛枷本就记忆很好,自修行后,他的记忆更是牢固了不少,只要他想,便能回忆起极久远的事,但即便如此,这些事情在记忆中的牢固程度也是有区别的。
而当年,尚且稚嫩的他遇到的杏林村一事,却实实在在地,在他心中留下了极为深刻的映像,时至今日响起,依旧能勾起他强烈的情感。
他永远也忘不了老妪看着他的眼神,忘不了老妪死前嘴角挂起的那一抹笑,这种悲凉深深地盖过了他对于女子非人的恐惧,如今再遇的时候,这些情感便化为了愤怒,几乎灼烧了他的理智。
几乎是一瞬间,无往剑便出现在他的手中,小狐狸乖巧地跳到一边,方便宛枷起身,然后宛枷长剑一刺,直冲女子满是黑气的面容。
如同一个普通妇人一般,女子惊慌失措地后退几步,不可置信地望向宛枷道:“公子这是作何?为何要对奴家一个弱女子动手?”
“弱女子?”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宛枷冷笑一声,“便是个成年男子也躲不过我这突如其来的一招,那么你这么一个弱女子又是如何这么轻易地躲过去的呢?”
见被揭穿,女子也不恼,只是饶有兴致地望向宛枷:“原以为你不过是个普通的小修士,没想到还有几分本事……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宛枷冷笑一声,提剑劈去:“你身上属于魔修的黑气隔十里外都能看见,也不遮掩遮掩,怎么,当我是没见过魔修的小年轻吗?”
作者有话要说:
还记得很久以前的杏林村吗?没错就是那个因为等级不够逃掉的杏林村,当时写的时候就打算以后要回来一趟的,现在终于可以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