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枷也拔剑冷笑:“我师尊的名义还沦不到你来借用!”说完便灌输全身灵气奋力一击。
宛枷清楚自己修为不足,持久战是万万不可的,他只能速战速决,趁着对方小瞧他,尽全力攻击!
“哼。”然而当两剑相交,宛枷才发现王严嘴角一抹怪异的笑,此刻他才有所警觉却已是来不及,一道大力传来,他被猛地击退,直直撞上了自己的小屋,留下一个人形的空洞。
王严望着他,随意挥了挥剑:“呵,跳梁小丑。”面上虽是一派不在意的模样,心中却是撞响了警铃,方才那一击,便是他都感到手腕发疼,若是他没有听那个人的话尽了全力,恐怕此刻倒飞出去的就是他了。
倒是王严身后的弟子没有看出里面的门道,一个个附和道:“不过是个嗑药才到金丹的废物罢了,哪还用得着长老您亲自出手?”
另一边,宛枷咳出一口血,将身体从破败的建筑中□□,下来的时候不少灰尘还呛得他直咳嗽,他沉了沉眸子,眼前的情况实在是不妙。
此时此刻他的想法已经与先前完全不同了,王严敢使出全力,要么是知道他的实力,要么是根本不在意他的生死,说是不一样,但这两种情况的结果却是一样的。若他不能逃出去,被他们抓住了就是死路一条,根本等不到映秋山回来,而他一死,不谈罪名,映秋山第一个会受不了。
不论攻略,为人弟子,他还是不希望自己师尊有事的,他虽并不认为自己上一次的自杀行为有什么过错,对斐仪也没什么特别的感情,但对映秋山,终究还是自己欠了他。
因此即使这次攻略失败,他也不希望这一个时间线上的映秋山受到伤害,无论如何,他都要拼出一个尚可的结局。
宛枷眯了眯眼,在如此紧急的情况下,他竟比往常还要冷静些。宛枷在心中盘算着,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来一招狠的,打他个措手不及。
他在脑中思索着可用的方案,修真界等级压制很是可怕,何况他和王严之间隔的可不止是一个大境界,而那些过于强大的术又大多会损耗很多,若只是拖住对方的话,他肯定还是逃不掉的。
唯一的办法就是一击必杀,而杀了凌天宗的人,还是一名长老,除非真相大白,或者是修真界发生了更大的动荡,不然他是不可能再回来的。
如此想来,留下来是死,出手不够狠是死,摆在他面前的分明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杀死王严,叛出宗门!
宛枷皱眉,这种做事方式让他察觉到了一丝熟悉,这样光明正大而又让人无路可选的阳谋最是恶心,可他却不得不跳进去,只是因为他有必须要做的事,因为他有了弱点。
若他不在意映秋山的感受,那唯一的一条路也不会让他有多少迟疑,然而现在他却犹豫了,他清楚映秋山的状态不好,此事一出,他恐怕会撑不下去。
宛枷倒不在乎自己的状态,入魔又如何?撑不下去又如何?终究不过是一死,也省得他现在为了一个目标活得那么累,反倒是死了更加轻松。
可映秋山不一样,若不是因为他的存在,映秋山的心不会出现那么大的罅隙,也不会被心魔入侵,成了现在这般模样,若这个映秋山不是经历他自杀的那个还好,若真是,他最对不起的恐怕就是映秋山了。
甄皑还好,若他能成功,两人重新在一起自然是他最渴求的,若他不能成功,那便死了,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也不会有挂念。可是映秋山不一样,他本该有很好的未来,却因为他的介入而扭曲成这个样子,他如何也放不下心。
这是一种责任感,他应该为自己招惹了的人负责。
宛枷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他想起了自己以前一直停留的初衷。
因为自己不会付出真心,因为自己搅入了别人的生活,让不该死的人死了,让不该失去的人失去了,这些因果都该由他来承担,这就是他的初心。
宛枷垂眸,路只有一条,与其在这里犹豫,不如事后再补救,他相信自己,也应该相信映秋山。
“好了,把他绑去地牢吧。”王严见里面半天没有动静,以为宛枷承受不住自己一击,心中自是得意,想那人还不断跟自己强调要小心,看来对方也不怎么样嘛。
他只说一句话,绑人这种事他却是不会去做,何况只是一个小辈,便遣了两个弟子取了特质的绳子去绑。
然而等了很久,那两个弟子也没有回来。
王严察觉到一丝不对,往前走了两步,却听到“砰”的一声,宛枷的小屋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