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陈恪西声音沉闷地说:“昨晚失眠一夜,有些不舒服。”
“为什么会失眠?urci,真不像你会做的事。”乔伊不解地仔细端详陈恪西。他的面色虽然一如往常的平淡,但乔伊还是敏锐地发现一片可疑的红晕竟然爬上了他的耳根。
陈恪西注意到好友探究的目光,感到有些不自在,拂开搭在肩上的手,说:“不好意思,我有事先走。”
乔伊还想再问几句,却看见陈恪西的人影已经消失在走廊里。
陈恪西回到公寓,将手上的笔电和书往桌上一扔,坐在沙发上,单手托住额头。别说好友,就连他都觉得自己不正常。
“不然我每周末为什么要坐四小时的车回来?”这明明是他总在心底问自己的问题,可是怎么昨晚就脱口而出了。且不说她年纪还那么小,单单就身份不明这件事,他都不该跟她扯上这样的关系。
后来她脸红红,双手捂住他的耳朵,睁着亮晶晶的眼看着他,嘴巴嘟嘟嚷嚷不知在说些什么。他觉得莫名烦躁,直接掀开她的被子,隔着三个季节,又躺在床上将她搂进怀里。她温顺地慢慢伸手搭上他的腰。他都没法解释那刻心里莫大的激动和满足是从哪里来的。
整整一夜,灯光未熄。他看着她合眼入眠,听着她清浅呼吸,明明还要四五点早起赶回剑桥,竟不舍离开又难以入睡。他向来自律节制,都忘了上次打乱生活节奏是什么时候。陈路远如果还在世,一定会执起那根他从小再熟悉不过的鞭子狠狠抽向他,大骂他头脑不清楚,做事不理智。
陈恪西头疼地闭上眼,那张无数次出现在梦中的莹白小脸却又出现在脑海里,只觉这次真是不得不认栽。
犹豫片刻,他正想拿起手机,手机却恰时震动起来。看到来电人,他心底冷笑一声。他就知道,谭安迪躲过一劫,肯定会找他的麻烦,他又还没拿到绝对控制权,现在这个名义上的决策人做起事来避免不了麻烦重重。
果然,接起电话,安迪就单刀直入:“urci,那间能源公司资产值不到十亿泰铢,整间公司只有一台破钻油台值钱。在泰国上市20年都不入流。到底图它什么好?我和其他股东都不同意这次的收购!”
“urci,你和你底下那些人都还太年轻,做事太冲动……”
花了一年多做的收购计划,一帮狗眼看人低的老臣扫过两眼,坐在酒席上听谭安迪闲话几句,就要一力否决,全忘了现在是谁当家。
陈恪西正心烦意乱,懒得再虚与委蛇,直接打断安迪的话:“妈咪,案子我会重新做一份,下个月底前给董事局一个交代。” 不等安迪反应,他就径自按断电话,看了一会手机,往床上一丢,就向浴室走去。
*:用天朝的话说,就是中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