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嫣啊,姥爷可想你咯。”
“啊啊。”
嫣嫣推了推他的脸,扭头去看孙桂芳,孙桂芳笑着把背带裹成一团放在桌上,这才接过她,顺手摸了摸尿布,发现没有弄脏后,才点了点她的鼻子。
“这是姥爷。”
杨继西把木盆加满水,这会儿刚进来,见孙父在逗弄嫣嫣,便问起孙母她们。
“去吃酒了,今儿中午咱们几个人一起吃饭。”
“那我做一条酸菜鱼,”孙桂芳道。
“我给你打下手,”杨继西说。
“那我抱嫣嫣,”孙父笑看着嫣嫣,嫣嫣盯着他看了看,又把小脑袋往孙桂芳身上拱来拱去的,孙桂芳立马明白了。
她抱着嫣嫣进了之前自己住的房间,给嫣嫣喂奶。
杨继西和孙父说话,把背篓里的东西一一提出来,“这鸡可以熏着,过年的时候吃。”
崂山换来的鸡只有两只了,
这边送一只,还有一只明儿送回家。
“你们咋不留着自己吃啊,”孙父看着这么多东西,又感动又可惜的。
“家里有呢,”杨继西说。
孙桂芳出来时,孙父已经把鸡挂在腊肉旁边一起熏了,他对二人道,“中午吃鱼,晚上取一条风肉煮上,腊肉还没熏好,明儿你们回家时,拿回去自己再熏一熏。”
“我们也要买年猪的,”孙桂芳说。
“那是你们的,我给的腊肉是我们的心意,你们不要,那今儿背过来的东西,我也不要。”
孙父严肃着一张脸,把杨继西二人逗笑了。
说了一会儿话后,杨继西就去杀鱼,孙父抱着嫣嫣在一旁坐着看。
嫣嫣也不怕,她才吃饱了,又睡了那么久,正精神着呢。
下午三点左右,孙母二人回来了,见他们在,也高高兴兴地招呼着。
“正好,那家人给的柿饼,你们尝尝,”孙母放下篮子,揭开上面的盖子,给杨继西和孙桂芳一人一个,“吃了自己拿。”
这个柿饼酸甜酸甜的,杨继西吃了一个就不要了,孙桂芳倒是挺喜欢的,趁着孙玉兰抱着嫣嫣,自己吃了两个。
孙母拿出自己给嫣嫣做的冬衣,在她身上比画了几下,“能穿。”
“别给她做衣服了,家里送的衣服能穿到三岁了,”孙桂芳无奈道。
“就做了这么一件,”孙母笑眯眯地摸了摸嫣嫣的小手,“咱们嫣嫣白,穿啥都好看。”
正说着话呢,孙三婶就拉着哭哭啼啼的春娟上门来了,她叫了一声大哥大嫂,“可得为我们春娟想个法子啊!”
孙桂芳与杨继西对视一眼,便从孙玉兰怀里接过嫣嫣,进了房间。
“孩子要睡觉了,你坐下说,”孙母看了眼双眼红肿,脸上还带着两个巴掌印的春娟,“这不是你打的吗?” 那手掌印她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孙三婶。
孙三婶屁股刚挨着凳子,闻言有些尴尬,“这不是气狠了,她但凡争点气,我也不会这么气了!”
“那也不能打她啊,”孙玉兰塞了一个柿饼给垂头抽泣的春娟,“吃个柿饼,才拿回来的。”
孙三婶不用孙玉兰招呼,自己就从篮子里拿了一个,接着气呼呼地说起吴家人来。
“要不是春娟被打得受不了跑回来,我都不知道那个姓吴的上个月就没在肉联厂干了!说是偷摸卖肉被发现了!”
能弄到肉都没往她家送,拿去卖还把工作都弄丢了,那可是肉联厂啊!多少人想去都去不了的!
“弄掉工作后,那脾气就更加暴躁了!一个月有半个月没都在家,我听春娟说是他外面有人了!春娟发现他的不对劲儿,就问了几句,结果他就把春娟打了一顿!”
说着,孙三婶就拉过春娟的两只手,拉起一看,只见上面有不少青紫,瞧着像是棍子打的。
杨继西看了一眼后便别过头,春娟也快速拉下了衣袖。
“之前卫国媳妇儿问你,你一个字都不说,现在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孙母非常平静道,似乎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孙三婶闻言心头一惊,这是不想管?
春娟也不哭了,起身就往外走,孙三婶见此拉住她,“你干啥去?”
“干啥去?”
春娟也不回头,直接把手里的柿饼扔在了地上,“人家根本就不想帮忙,没看我笑话就不错了,你非要拉我上来!现在瞧见了吧?我是你的女儿,不是他们家的!”
说完就用力抽回自己的手,跑掉了。
“这蠢货真是!大哥大嫂你们别介意啊,”孙三婶赔笑道。
她其实心里清楚,大哥大嫂都是有主意的人,只要他们愿意帮忙,那肯定可以把春娟接回来,她再给找个好婆家的,反正也没办结婚证。
走的时候搬走嫁妆,再让吴家赔一笔钱,没想到春娟忽然这么干,让她的计划没办法实施了。
“她说得对,”孙母起身捡起那个脏了的柿饼,当着孙三婶的面拍了拍灰后,直接丢进了火炉中,“那就不留你,你家里还有事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