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桂芳也掩嘴一笑。
“要说我,还是这样好看,继东上次回来,头发搞那么高,裤子紧巴巴的,一点都不好,”一老汉一脸嫌弃。
“那也不能这么说,我儿子就靠着那喇叭裤娶了媳妇儿呢,”也有人维护了杨继东一把。
杨老汉坐在一旁闻言笑了笑,“要我说啊,甭管穿啥衣服,只要把钱带回家就行了。”
“这是道理,继康啊,你去年过年都没回来,满打满算也差不多快两年了,可找大钱了?”
“是啊,你跟咱们说说,我们也想出去呢。”
杨继康把外面的活儿大概说了说,“大多数还是要年轻人,因为教得快,脑子也转得快,手脚麻利,一个月最多的能拿三十多块钱,最少的也是二十出头,但也说句实话,累。”
“和地里干活儿不一样的累,也会遭人欺负,但老乡多的情况,也不会太过分,所以说有好有坏,我这次回来是想把房子重修,家里孩子多,也渐渐长大了。”
就像石头,今年都十六岁了,他的房间就有些小了,还有欢欢和乐乐,她们也渐渐长大,女大避父,也不能一直挨着他们夫妻睡,最好能有个自己的房间才好呢。
接到康嫂的信,得知杨继东家的房子已经落成,所以杨继康便跟李成杰请了长假回来建房。 李成杰也说了,只要杨继康回去干活,那就直接去他厂里,待遇还是和以前一样。
两年就回来建房,那肯定是赚了不少钱的。
“你们建木房还是啥房?”
一老汉问道。
“砖房吧,修牢固一点,也能多住几年。”
噢哟,干两年活儿回来就修砖房了!这可是挣钱了的!
杨老汉心里有些酸,可仔细一想,也不能充面子,毕竟大哥他们家里的存下的钱本来就比他们家多,家里能重建房子就很不错了,还比较啥啊。
但杨老婆子就不舒服了。
“我们才修了房子,大哥他们就要修砖房,这分明就是想压我们一头嘛。”
“那能咋整?为了反压大哥他们一头,我们把房子拆了,让老大他们拿钱回来重修砖房?”
杨老汉难得反驳她。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杨老婆子低声道,“既然继康都知道修砖房能住久一点,那继东他们能不知道?可他们就修木房,剩下的钱一定自己攒着呢!”
“知道又能怎么样?”
杨老汉抽着旱烟,“狗蛋今年都十四岁了,眼看着毛蛋和福娃也一天比一天大,就说娶媳妇儿的事儿,三个孩子要花多少钱?这钱我们拿不出来,还是得他们自己挣。”
这下杨老婆子也不说话了。
而且这两年感觉钱都有些不一样了,以前一分钱可以买好几颗糖粒,现在一分钱一颗,以前肥肉六毛钱一斤,现在八毛了,瘦肉都是四毛钱一斤了。
“钱不值钱咯。”
杨老婆子这么道。
杨继西要是知道这话,肯定会说,随着时代的变化,经济的发展,以后一百块钱就和一块钱一样,更不值钱了。
杨二奶奶在铺子待久了便想着回来坐坐,于是孙桂芳就去铺子上,杨二奶奶回来了。
知道杨大奶奶家要建房,而如今都十一月底了,那确实得忙起来才行。
于是就帮着杨大奶奶做饭,他们家的房子全部拆了,柴房的柴就堆在杨继西他们这边的柴房里,住也住在杨继西他们家老房子,做饭就用他们的老灶房。
杨继西他们跟着吃饭,每天帮着干活儿,还挺热闹。
但是不管怎么忙,到底没有在过年的时候建成。
于是今年团年就在杨二爷爷家,杨继东夫妇没回来,杨继南和杨继北就帮着祭祖,孩子们在院子里疯玩,葱头趴在一旁看着他们。
正月十五那天,县城里通了电,这是个大日子,值得庆祝。
而杨继康他们家也在那天完了工,气派又好看的大砖房,惹得好些人过来看房子。
杨继康他们不办暖房酒,一是想省着点钱,二是马上就要春耕了,没必要。
今年他们家没有承包地。
而这一次杨继康和康嫂要一块儿出门。 欢欢和乐乐已经五岁了,交给爷爷奶奶带着也放心。
“你不出去?”
两家人晚上一起过大年时,杨继康低声问道。
“不了,我在家也挺好,还能看着点两边呢,”杨继西说。
想到他们家的铺子生意也不错,杨继康点头,“我和你嫂子再出去干两年,回来也开个铺子,我们都想好了,就开服装店。”
“行啊,多学点东西回来,把铺子打理得更好,”杨继西道。
“就是这么想的,兄弟,我家这两年就要拜托你们照看几分了。”
“康哥别说这种客气话,你们放心在外面干,家里有我们呢。”
杨继西可没说白话,在杨继康夫妇走后第三个月,杨大奶奶生了病,就是他们夫妻送到县医院,前后照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