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玉兰想了想说:“我这几年也攒了些钱,你们也别给我压箱底钱了,收音机和手表你们留着。”
“那怎么行,”孙桂芳皱眉,“我和你姐夫还想给你添点嫁妆呢。”
“姐,”孙玉兰无奈道,“你们添啥嫁妆啊,我又不是你的晚辈。”
“那也是我们的小妹。”孙桂芳想到秦家的家底那么厚,嫁妆不给多一点,那总归是有些没底气的。
孙母也是这么想的,她回房拿出一封信:“这是你大哥大嫂前不久寄回来的,我们接到你的信,知道你要带人回来,就给你大哥他们寄了信,你看看里面怎么说的。”
孙玉兰看了信,眼睛有些红。
孙大哥他们知道秦家的情况,自然也想得多,他们也提了添嫁妆的事儿。
“添嫁妆的事儿就不要再提了,”孙玉兰放下信认真道,“姐,你更不要掺和,你结婚的时候,我啥也没帮忙。”
“大哥大嫂他们结婚,我也啥都不懂,现在我有能力,而且相信会过好日子,秦远要是因为这点嫌弃我,他就不会给这么重的彩礼。”
添嫁妆的事儿就这么打住,杨继西他们回来后,第二天就带着孙玉兰和秦远回了自己家。
这是秦远第一次来到这么偏远的山区,对一切都好奇,杨二爷爷和杨二奶奶对秦远十分热情。 腊五花和腊排骨煮上不说,还用干菇炖了土鸡,把最好的酒拿出来招呼秦远。
和孙家那边的待遇是一样的。
秦远十分不好意思,看得孙玉兰发笑。
得知他的工作是啥后,一院子的小朋友都崇敬地看着他,围着他听抓过的坏人,石头和狗蛋也双眼亮晶晶的。
秦远得知石头读书很不错后,鼓励他继续念下去,最好考上大学,外面的天地还是很广阔的。
狗蛋倒是有一点想去参军,但他又自知是个吃不了苦的,于是有些纠结。
秦远哈哈大笑后,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才多大?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好好念书,等你想明白了,再去干。”
杨二奶奶给孙玉兰做了两双棉鞋:“我听说你那个地方比咱们这还要冷几分,这两双棉鞋,你拿去穿,别嫌弃我做得粗糙啊。”
“婶子这是啥话,”孙玉兰高兴地摸了摸那两双棉鞋,“这么好的手艺,我咋会嫌弃,倒是我,啥也没给你们带。”
“咋没带啊,”杨二奶奶瞪了她一眼,“你每年都给我和你叔寄好东西回来,那不是东西啊?”
“那不一样嘛。”
“都一样,来试试看合不合脚。”
杨二奶奶催促着,要是哪里不合适,她还能立马改改。
结果非常合脚,孙玉兰有些炫耀地抱着棉鞋来到秦远面前:“看,只有我有!”
“真好看,”秦远看着棉鞋上的小花,“这是兰花啊,婶子看可真细心。”
孙玉兰垂头看着上面的兰花,露出笑:“我姐姐姐夫他们一家都对我好得很呢。”
秦远点头,接触了孙家和杨家后,他可以说孙玉兰这边的亲戚关系,比他们秦家还要团结友爱。
杨老汉他们得知孙玉兰的对象是个警察后,免不得一番羡慕。
“你说孙家是啥风水啊,儿子当兵娶了个城里媳妇儿,日子过得不差;孙桂芳嫁给继西,也没受啥累,这铺子生意好得很;小女儿不但在文工团,还有个警察女婿。”
杨老婆子眉头紧皱,这么好的事儿,咋就轮不到他们呢。
也不对,要是老三他们没被过继,这好事儿他们也能沾一点。
可惜老三和幺妹都恨他们,啥也不是。
“咱们家的风水就差了?”
杨老汉不高兴,“儿子们没出息,孙子们肯定有!”
见狗蛋不在家,他便大声喊着,狗蛋从院子外回来:“爷,喊我干啥?”
“去,念书去。”杨老汉道。
狗蛋无语:“我这好不容易放假,让我玩玩呗。”
“玩啥?你瞧瞧你石头哥,又在背书了,你下半年可是要去县里读书的,再不努力,镇上的考试都过不了!”
要想去县里念书,就得去镇上参加升级考试,到了县中学的分数,这才可以被录取,他们村小学六年级年级考试都是在镇小学举行的。
也意味着还能不能继续念书。 狗蛋闻言也觉得有道理,他赶忙进屋念书去了,毛蛋怕杨老汉抓住自己,转眼就溜了。
孙玉兰他们走后,队里的春耕也开始了,杨继西和孙桂芳又开始忙碌起来,今年他们没有承包土地,所以队里的春耕完事儿后,就去采茶。
但因为收茶的价钱太低了,队长思来想去,最后决定自己炒茶,然后卖成茶。
他开了个会,提起这个事儿。
“队长,咱们队里没有会炒茶的啊。”
“是啊,这就算会,那也是搞点老茶,随便在锅里翻炒几下,糊了也是自己吃,那和卖的可不一样。”
“是啊,可别还没有招牌,就把招牌给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