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哥儿的泪再次被逼了出来,夜还很,好不容易睡下,他摸到枕头下一个东西觉得碍事,顺手丢到了地上,东西砸到地上发出的动静吵醒了云烈,看到自己亲手做的礼物在地上躺着,云烈有些哭笑不得。
“宝贝,你这么嫌弃我的礼物吗?”
李瑾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猛地清醒了,“礼物?”昨天不是礼物吗?
番外 小时候
瑾哥儿三岁多时淘气的不行,天天惹事,偏偏嘴巴又甜,再多的气都被他哄没了。他每年都要跟着爹娘和姐姐来京城一段时间,今年是外祖父他娘的八十大寿,这不举家又来了京城。
还好金临城紧挨着京城,马车也就三四天的路程,他在车里闷了四天,整个人都有些蔫儿,正昏昏欲睡时,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小家伙猛地惊醒了,大眼咕噜转,哪有刚睡醒的样子,“娘,咱们到啦?”
他娘笑着点点头,捏了下他的小脸,“要乖乖的知道吗?”
瑾哥儿乖乖点头。
小家伙的长相随了他娘,五官十分精致,一双大眼乌黑发亮,笑起来还有小酒窝,乖巧的模样让人喜欢到了心坎里,完全没了平日里的淘气样。
李湛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掀开帘子将他捞到了怀里,“别只是嘴上答应的好听。”
瑾哥儿吐了吐舌,“才不会。”
虽然去年也来过京城,又长大一岁,感觉自然不一样,望着眼前繁华的街道,瑾哥儿一双大眼亮晶晶的,想求他爹带他上街转转,然而此时已经有人来迎接他们了,李湛自然没同意。 “先去府里,府里好多小哥哥等着陪你玩呢。”
这话瑾哥儿根本不信,小家伙嘟着小嘴有些不开心。
他外祖父虽然是朝中的大官,外祖父他爹还被封了侯,因为外祖父不是嫡长子就没能继承候位,他娘又因为是庶女,在府里地位并不高,来之前姐姐就再三告诫他去了不能惹事。见了府里的小魔王们要能躲就躲。
没人惹他他当然不会惹事。瑾哥儿觉得自己可乖,在府里呆了三天,瑾哥儿就不爽极了,他外祖父有两个兄弟,又没有分家,府里孩子自然多的很。
瑾哥儿人小鬼大,嘴巴又甜,很得老太太的欢心,其他孩子多少有些嫉恨他,还组成小团体不跟他玩,说他坏话,有一个还捡了毛毛虫吓唬他,虫子他不怕,偏偏最怕虫子身上的毛。
他们显然有备而来,瑾哥儿吓的够呛,他又不是愿意吃亏的性子,恰逢天刚下过雨,一怒之下找了只蚯蚓丢到了他脖子里,吓的他哭爹喊娘才开心了点。
小孩哭着跑回去告状,他爹是侯爷的嫡子,他又是他爹唯一的儿子,在府里一向是个眼珠子外加小霸王一样的存在。现在眼珠子被人欺负了,孩子他娘自然不乐意了,阴阳怪气地牵着小孩来找事。
不出所料,瑾哥儿自然挨了罚。他娘知道后就罚他站在太阳下反思,思来思去思的瑾哥儿一肚子气,恨自己怎么就没找条蛇吓死他,看他还敢不敢告状。
李瑾在府里呆了几天就烦的不行。离开的机会终于来了,他太外祖母年岁已高,身体不大好,他娘跟另外几个舅母什么的为表孝心,准备去普光寺帮她祈福。因为得一个多月,他爹只好先回了金临城,他娘放心不下他,便将他跟姐姐一同带到了寺里。
普光寺里有不少小和尚,比府里好玩多了。瑾哥儿唯一心烦的就是那个讨厌的小霸王也跟着他娘来了这里,每次见到他都想找事,偏偏又爱告状。
现在瑾哥儿学精了,不等他告状自己先掉金豆豆,反正他年龄更小,哭几声不疼不痒的,没什么好丢人的。他一哭他娘就跟着心疼,小霸王他娘神情也讪讪的,自然不好罚他。
等人一走,瑾哥儿吸吸鼻子就跑出去玩,没心没肺的紧。
白天他娘要抄经书,他姐姐又身体不舒服,根本没功夫管他,李瑾像只逃出鸟笼的小麻雀,开心极了,在这里住了几天,一直没见隔壁有人,今天他却突然看到一个年龄稍大的小男孩挑着水走了过来。
明明没比自己大几岁,一个人竟然能挑起两桶水!瑾哥儿吃惊地眼珠子都快掉了下来。等看到小哥哥的长相时,瑾哥儿眼睛都直了。
男孩五官俊美,神情淡漠,小脸冷冷的,酷极了,瑾哥儿语言匮乏,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就知道比他见过的所有小孩都好看,不知怎地就想到了自己中午吃的烤鸡,又白又嫩,好吃的不得了。
瑾哥儿吞了吞口水,一口气跑到小哥哥跟前,大献殷勤,“哥哥,我帮你挑水吧。”
云烈刚走到门口,旁边就冲过来一个小男孩。
小家伙不过三四岁大,一张小脸十分白净,笑起来还有小酒窝,眼睛像黑色的玛瑙石,眨呀眨,好不晃眼。
云烈瞧了一下他的小身板,神情无比冷淡,他将水桶放下,去推门,这几日他虽然一直在屋里习武练字没怎么出门,耳朵却不聋,自然知道隔壁多个小男孩。
他在院子里扎马步时,总能听到他的笑声,叽叽咕咕,比树上的小鸟还吵。
见他越不搭理自己,瑾哥儿心底越稀罕他,为了引起小哥哥的注意,瑾哥儿绕着水桶转了一圈,想伸手去拉,他人小,桶没拉动,反而累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一双大眼顿时水汪汪的。
云烈蹙了下眉,他最烦孩子哭,寺庙里有不少小和尚动不动就总是挂着眼泪鼻涕,烦的人很,正想让他一边哭去,小家伙拍拍屁股自个儿站了起来,大眼水汪汪的不假,哪有哭鼻子的意思。
看到云烈盯着他,他咧嘴笑了笑,笑容无比耀眼,开开心心地又蹦到了云烈跟前,“哥哥你好厉害呀,那么重的水桶你怎么挑起来的?”
云烈不理他,挑着水自己进了院子。
小家伙趁机跟了进来,进来后再想赶走就难了,小家伙自来熟的很,东瞧瞧西瞅瞅,见院子里还有几把木剑,眼睛亮的不得了,“哥哥,这是你的吗?”
明知道哥哥不愿意吭声,他还是问个不停。
云烈的眉头紧蹙了起来,想将他拎出去,小家伙却抱住了他的腿,大眼眨呀眨,笑起来无比狡黠,“哥哥,原来你眼睛没问题呀,我还以为你眼瞎呢,半天了才看到我。”
云烈眉心一跳,冷眼看他。
往日,小和尚们见他冷着脸早吓跑了,小家伙却完全不害怕,还笑嘻嘻拍了拍他的大腿,“这么凶干嘛呀,你长这么漂亮,笑起来才好看嘛,不过现在这样也很好看。” 李瑾到他腰这么高,见云烈腰带上嵌着一颗宝石,说完吧唧亲了一口。明明才三四岁活像个调戏良家妇女的小纨绔。
云烈脸黑了。
接下来的几天小家伙就像发现了新玩具,时不时总要过来烦他一下,每天不来几次不算完事。
云烈被吵的不行,想到昨日的任务还未完成,云烈便将门插了起来,不打算放他进来了。
瑾哥儿来了发现门被插了起来,就站在门外不停地用手拍,一会儿一句,“哥哥你不会还没起床吧?太阳晒屁股啦。”
“哥哥,你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