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人用目光示意壮汉,壮汉转身往里屋走,李昕伊于是跟了进去。
王远被绑着,靠坐在地上。他的四个仆役却只有两个还在,另外两个不知道去了哪里。
另一边还绑着江大公子和江小公子,两个人都姓江,李昕伊于是用大小来区分他们。
见壮汉并不上手来替他们解绑,李昕伊只能问道:“壮士可有刀吗?”
王远的状态看起来非常不好,面如金纸,很憔悴。
他看到李昕伊时目光亮了一下,听到李昕伊的问话时,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来,“李昕伊,你想干什么?”
壮汉看了李昕伊的身板一眼,“要刀没有,自己的刀自己用。”
“李公子。”江大公子发话了,“我们从南京一路到济宁,又路遇这等事,也是患难的交情了。你救我们出去,我们一定会用重金酬谢。”
“李公子,人在做天在看,你要做了坏事,是会有报应的。”江小公子道。
李昕伊无奈,看到房屋角落里似乎有一个大陶罐,还盖着一个盖子,总算是找到了锋利的东西。
他捡起陶罐盖子,用力往地上一砸,盖子碎成了三块。 见李昕伊拿着碎陶片走向自己,王远想着自己这一生都在读书做文章,连个貌美才高的妻子都没娶到,聪明伶俐的儿子都还没生,不禁悲从中来。
他的身子经过毒烟熏和长时间的叫嚷,已经很虚弱了,两滴泪还没流完,终于撑不住,晕了过去。
李昕伊:“……”
他不过是没有挟恩图报的意思,也没有当英雄的情结,只是低调不解释,这人怎么就晕过去了。
“李公子,我们都是举人,以后中了进士,那也是要造福国家和百姓的,你不能帮着贼人助纣为虐。”江小公子道。
陶片虽然尖,但也不算锋利,李昕伊蹲下来,看着绑着王远手上的绳子,可能还要割一会儿。
一个个割太累了,他将另外两片陶片分给这两位江公子,道:“都拿着,自己割了绳索。”
江小公子哭了,道:“虽然我们家并不富裕,但是麻雀再小也是肉,你放过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