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时在,”江大公子给江小公子擦完眼泪,道:“在给阿绛擦脸,贼人就进来了。”
壮汉噗嗤道:“别一口一个贼人说得那么难听,李公子你想知道,我说给你听好了。”
壮汉得意地道:“这个村子呢,以前是我们住的,后来我们不住了,像你们这样的人就来了。既然住了我们的房子,总要给钱的吧,你去客栈挤一间小房间都要给掌柜的钱呢,我这么一大个村子给你住,你哪有不付钱的道理?”
李昕伊道:“给钱就给钱,但你们也不能绑人吧?你看都把人王公子绑晕过去了。”
壮汉道:“他是被你气晕过去的,这个账,我们可不认。我也不是想绑人,而且绑人这种粗鲁的活,我们也不爱做,还不是你们这些公子都不肯给钱吗?”
李昕伊悄声问江大公子,“你们给钱了没?”
江小公子打着哭嗝道:“怎么没给?我们的盘缠全都给他们了,还不是他们嫌钱少。”
壮汉又是一声噗嗤冷笑,道:“这么一点钱,你们也好意思说是盘缠,我看你们衣着华贵的样子,只这么一点钱,想骗谁呢?再说了,你给了,他可没给。”
王远王公子真是命硬体格好,眼见着晕了两次,现在又醒了过来,见壮汉看着他,立刻闭上眼睛,装作自己还在晕着。
壮汉冷笑道:“你们知道财不露白的道理,我们也知道你们知道这个道理,但是别看你们外面穿得简单朴素,里面可穿不了我们这种乡下人才能穿得粗布衣裳,一个个的,里衣可精细着呢。”
李昕伊侧过头去看王远身上的衣服,小心地扒开一点外衣,还真的是,真的穿着绸布做的里衣。不过他也能理解,粗布衣服确实穿着难受。
李昕伊问道:“王公子他给了多少钱?” 壮汉道:“就几十贯钱,他是打发要饭的吗?我们搜遍了他带的包袱和行李,真的是半点儿真金白银都没见着。”
李昕伊道:“可能是路上把钱花掉了,也可能是里衣是问别人借的,他可能真的没钱。”
壮汉道:“他有钱没钱我不管,反正我们必须拿到钱。”
李昕伊道:“你看,剪羊毛的人都知道,只有羊肥了羊毛长的才能剪到更多的羊毛,我们既然一个个地都是贫穷的正在赶考的举子,壮士你有好生之德,为人义气良善,放过我们兄弟吧,我们有钱的话一定会给你的,如果你想要王公子的里衣,我也可以扒下来给你,只要你不嫌弃,而且洗一洗也是可以穿的。”
壮汉嫌弃道:“你别说废话了,扶着你的兄弟们去炕上坐一坐,地上凉,小心别挨冻。”
李昕伊高兴地道:“还是大哥您懂得多,我们这种只知道死读书的手不能扛肩不能提的,竟是一点生活常识都不懂,全靠大哥您提点了,我这就扶他们起来,大哥要不要帮我们烧点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