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肃道:“我想去育婴堂领养一个孩子来,但是父亲可能会让我过继弟弟的孩子。”
“阿瑰的孩子?”李昕伊想起吴家三叔的孩子,是个聪明机灵的。
吴肃摇头道:“不是阿瑰,是我幼弟,说是我上京的时候有的,怕影响我科考,就没同我说,后来又是国丧,又是新帝即位的,等一切都安稳了,才写信告知我的,他如今应该也有三岁了。”
李昕伊回乡的时候听李母说起过,他以为是吴三叔的孩子呢。不过,这差了二十岁的弟弟,差不多可以当儿子养了吧。
李昕伊安慰他道:“人丁兴旺是喜事儿。”
“祖母说,她只要还在,就不会让我受委屈,让我自己也争气些,在官家面前说得上话了,父亲就逼迫不了我。”吴肃笑了笑道,“他现在有了幼子,照看还来不及呢,哪里还顾得上我。”
“阿肃。”李昕伊将头靠在吴肃肩上,道:“我陪着你。你要愿意的话,我扮演你的儿子,你的兄弟,你的妻子,只要你愿意,我都可以做到。”
“你傻不傻。”吴肃哭笑不得,道:“你就是你,能有你,我就觉得满足了,哪里舍得让别人分走我的注意。我整日忙得很,日后只会更忙,抱抱你的时间都不够呢。”
“过段日子,咱们把阿娘接过来吧,她一个人住着,到底让人放心不下。”吴肃道。
李昕伊闷声道:“我阿娘的事你不用管。”
“怎么了?”吴肃问道。 “这事我还没同你说。”李昕伊将头埋在吴肃颈窝里,道:“等过些日子,我能接受了,再告诉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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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太突然了。”吴肃捏着吴参寄过来的信纸,又仔细地看了两遍,还是不敢相信,“这么大的事,无论如何也要提前和你说声啊。对方是什么人?”
“就是咱们乡里的一个猎户。”李昕伊直起身子,却还是低着头道,“你应该对他有印象的,五大三粗,性子古怪,怕女人,怕小孩,唯独只能和男人说几句话。谁多看他两眼,他就要发怒。”
吴肃道:“我明日请人帮忙,去梧桐乡里走一趟,或者安排人盯住他,他要敢对你阿娘不好,我有一百种手段让他乖乖听话。”
李昕伊本来心里难受,听了这话后更难受了,“这么些年来,我和阿娘相依为命,却是通过别人的口中得知她再嫁的,这叫我怎么受得了!”
“阿伊。”吴肃道,“你听我说,可能这就是阿娘的意思,你也知道,这个年纪再嫁,也就是请人喝杯酒的事,并不好将声势闹大了。可能,她也觉得并不好同你直接说。过段日子我请个假,我陪你回乡吧,咱见见阿娘,把事情说开了。”
“我不去!”李昕伊对吴肃道,“你忍心看着阿娘要抛弃我,去和别的男人过一辈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