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问是否愿意跟着回燕城,圆舒一怔。
“公主被贬到此处思过,公主说要一辈子都留在这里,为何还要回去?”
薛品玉想道,宫人们都过不惯在山中寺庙的日子,何况自己?不过短短一年,来时的宫人们和如今的宫人们已是对不上数,走的走,逃的逃,宫女下山与护卫兵私定终生就有一二,连小梅枝都跑了。
再过个三月半年,若是宫人们都跑完了,那由谁来伺候金枝玉叶的主子?
没了人伺候,不就成了庶民。
托圆舒来伺候自己?薛品玉不指望。
要他牵个手,他都瞻前顾后,顾虑重重,脱不下这一袭僧袍,还不了俗,做不成吃肉的狂人,
“我说若是,若是我能回去,你愿跟我走吗?”
圆舒不会撒谎,他认真想了一番,回答道:“大约是不能的,师父、师兄弟们就是我的亲人,明光寺就是我的家,我不能离开我的亲人和我的家。”
听他这样答道,薛品玉变了脸色。
“好男儿志在四方,你这个阉蛋玩意儿,难不成至死都要守着这座破庙?”
圆舒不知薛品玉好好的,为何要生气出口骂人。
“我是僧人,自然是要守着这座庙宇了,公主你……”正要去哄不悦的薛品玉,圆舒就再次被推开了。
“庙宇是你的家,不是我的家,那些秃驴们是你的亲人,不是我的亲人,我的家在大燕宫,我的亲人是皇兄,我是不可能一直留在这里的,你不跟我回去,我自己会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