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德以为是什么好话,说道:“公主请讲。”
“他最好是病了,一病不起,病死在床上。”
众僧脸色微变,桃夭在薛品玉身旁悄声道:“公主。”
“你这是心疼了?要不,你留下照顾他?”薛品玉冷脸看向桃夭。
桃夭急忙跪在雪地里说起奴婢知错,生怕招惹了薛品玉不快,真会把自己留在这里。圆舒固然是她想得到但得不到的男人,可男人与泼天富贵相比,桃夭还是愿意侍奉在薛品玉左右。
段止青心疼桃夭跪雪地,说道:“公主,时候不早,这会子下山到山脚,还需很长的时间,若下起雪,路就没法走,还请快快启程。”
这才劝动了薛品玉。
她一步叁回头,频频回首,在桃夭等人的搀扶下,往山下走去,直到明光寺在她眼中消失。
山谷中,传来撞钟声,悠长空灵,薛品玉行到半山腰时,还能隐隐听到从山上传来的钟声。
薛品玉知道,那是他的送别方式。
行至山脚,钟声已听不见,夜色来临,地上的积雪提前被扫开,停放好了一辆辆马车,桃夭不敢催促,只挽手掀起了帘子,手酸了都不肯放下帘子,静候久久不肯上马车的薛品玉上车。
一众人都看出了薛品玉是在等着谁,但谁都不敢出声催促。
就连刘峦安都看出了薛品玉与那个叫圆舒的和尚似有几分瓜葛,但他也是眼不见心不烦,决意不插手此事,早早登上马车避风等待。 直至薛品玉被雪风吹出了一个喷嚏,身子实在招架不住,最后再看了一眼那条无人出现的山路,缩着肩膀上了马车。
“起驾——”
太监一喊,一辆辆马车缓缓动了起来,头尾相连,驶动奔走。
薛品玉捞起马车窗帘往外探去,直到路走远,都没瞧见穿着僧袍的和尚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