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1 / 2)

他的精神体是鹅 茶深 1957 字 5个月前

——这孩子怎么这么鬼精,不按套路出牌?叶矜目瞪口呆。

范阳洲清咳了一声,道:“其实没关系,随他开心就好……”

他开心可是我不开心。

叶矜出了一身的汗,他近几年还在锻炼身体,体格不错,现在除了感觉脑袋有点沉,其他的症状奇迹般的好了。他抱着小初下了床,走进客厅,把小初安放在儿童椅上,顺手把他乱扔的玩具丢进框里,头也不回地对范阳洲说:“你喝点什么?”

范阳洲说:“我……不用了……”

叶矜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握在手里,转过身来,“你怎么来b市了?”

范阳洲说:“我原先是来看望莫夫人的。”

叶矜说:“哦,她来b市了啊。”

范阳洲说:“她身体不好,在向导医院做疗养。”

叶矜皱了皱眉,说:“那莫先生还好吗?”

范阳洲笑了笑,“老爷子身体还很硬朗,前几天还追着他们部一个纰漏要大刀阔斧地改革。”

叶矜道:“那就好。”

范阳洲犹豫了一下,道:“如果你有机会,去看看她,她一直惦念着你。”

叶矜的指尖轻轻摩擦了一下杯壁,苦笑道:“我去她老人家没准要发多大的脾气。”

范阳洲说:“不会的,你平安就好。”

叶矜问:“五组的大家都还好吗?”

范阳洲道:“都好,老卫退役了,就在你离开公会的那一年。不知道他有没有联系你。”

叶矜算是片叶不留地跑来b市扎根的,飞梭有自己的内部情报网,把他的履历资料洗得干干净净,没人追踪能得到他。他摇摇头,说:“没有。”

叶矜问:“她在哪个病房,哪天我带小初一起去看她。”

范阳洲之前昏了头,如今冷静了一下,才看清这屋内陈设,并没有第三个人生活的痕迹。

阔别数年,他分明有很多的话要问他,问他当初为什么要辞职,问他这三年是不是尝过很多的艰辛,问他,现在是不是终于得到了真实的幸福。

然后他们还是只能面对面坐着,说着些无关痛痒的话,仿佛两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彼此寒暄天气。

范阳洲眼里的曾经的叶矜,容颜中时常呈现出沉默的忍耐,说话时候谨慎地停顿,偶尔茫然,好像试探,又好像退缩。痛苦被庸常切成薄片,无限拉长在每一次的面对面中。

然而正在他面前坐着的叶矜,仿佛已经有了另一个宇宙,他自顾自地按照自己的轨道运行,亘古永恒,方向明确,谁都无法让他偏离分毫。范阳洲的唐突闯入也不可以。

范阳洲有点自嘲地想,叶矜的幸福,是因为生命中终于没有了他。他是一群白鸟中的黑,是植物叶片被咬出的一个缺口。

他来之前还自作多情想着,叶矜过得很不好,所以自己要拯救他。他在心底嘲笑自己,叶矜走的时候说他圣母病,三年过去了,他还是一样的圣母病,只会让别人觉得为难。

其实,叶矜已经大步向前了,他迎着风霜雨雪,活得挺拔又明亮。

这不正是他从前所希望的吗?为什么事到临头,还会觉得喉底苦涩。

叶矜喝完自己的那杯水,说:“我也不好留你在这里吃饭……“

范阳洲愣了一下,道:“嗯……那我就,先走了。” 第40章 爱

a市范阳洲还得回,回去做交接,也要准备搬家。他到b市本来的打算就是一日游,包里只有一本薄薄的小开本的诗集。范阳洲下了飞机,直接回了家,沐川和石天成像两个门神,杵在他家花园门口。

尤其是沐川,简直是看守地狱入口的刻耳柏洛斯,不耐烦地抱着胳膊敲手指,一脸凶神恶煞。

范阳洲知道他调职,最不开心的人可能就是沐川了,沐川这个人,嘴巴不饶人,可是其实本质还是多愁善感。他身边原本都是一起共事多年的出生入死的伙伴,叶矜走的时候他老大不高兴,温煦被当成出气筒百般刁难,卫高朗退役的时候被他甩脸色,送行宴上非要找茬吵架。范阳洲都见识过了,所以今天无论沐川说什么话,他都打算照单全收。

沐川挑挑眉,问:“哪天走啊?”

范阳洲底气不足,道:“交接好就走。”

沐川没有继续挑他的刺,反而叹了一口气,说:“你一个人忙不过来,温煦出任务去了,其他的新人都毛手毛脚的,还是我和天成来帮你吧。”

范阳洲说:“谢谢。”

这声谢是真心实意的。

他们五组,也零落得差不多了,想过早晚有这么一天,可是还是觉得太快了,让人倍感世事无常。

范阳洲领他们进了家门,小七感应到主人,吱吱呀呀挪到入口,说:“你好,阳洲!”

沐川道:“这清洁机器人够复古的啊,居然还能用。”

ce公司的机器迭代非常快,新功能又非常吸引人,价格也不算贵,沐川他们家都已经换了五六台了。

范阳洲笑了笑,说:“没坏换它做什么。”

他招呼他们进来,给他们拿了拖鞋。

沐川他们家在另一个区,双方又都不是好客的人,平日里有什么事情都在公会说,再不行跑到塔旁边的小馆子说,想起来,也有许多年没有来过范阳洲他家了。上次来的时候,好像叶矜和他还没离婚?

沐川已经做好准备见到一个长年独居单身汉的住所有多脏乱差了,石天成这种一丝不苟的硬汉在和他结婚之前,都还是个不拖地的主儿。然而上了二楼,实话说沐川有点发愣。

因为这和他上次来的时候,几乎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