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分明是宋如自己。
宋如记得这一幕,她和王玄之一同去凡人界的赏花会,荡秋千荡的太舒服,她就睡着了。
王玄之画的太好了。
宋如:“我根本没怎么好看,你就算艺术加工,也不能加工到这个地步啊?”
王玄之和宋如贴的太近了,宋如都能感觉到他在笑时,胸腔震动的那种轻颤和闷响。
他怎么又在笑?
宋如:“你笑什么?”
王玄之:“我笑你不讲理,不怪自己长得太美,偏生要怪我一个小画匠。”
笑过之后,王玄之翻手取出了另一把折扇,那扇子纯粹是空白的扇面,“我可没骗你,我这人是有些心机,喜欢耍着人玩,可我骗谁都不能骗我家仙儿。我同你说过的,这扇子我炼制了两把,一把专门用来帮你熬药,另一把专门用来画你。”
他自己熬药时,受那些烟熏火燎也就罢了。
怎么舍得画了宋如的扇子,也被炉火污着。
王玄之就这么将宋如抱在怀里,把折扇上的画一张一张地点开,向她述说那些隐藏在日常小事当中的每一份缱绻心事。
宋如要说自己一点也不受触动是假的。
如果抛开两人此时过于暧昧的姿势不谈,只听王玄之述说那些往事的脉脉温情——
宋如真的有些难以招架。
谁的心真正是石头呢?
宋如的心是肉长的。
除了为了回家不惜与全世界为敌的那一腔孤勇,她和这世上的任何一个普通人一样,人心都是肉长的。
她对王玄之的痴情是假的。
要做任务是真的。
可和王玄之真实相处的每一个春夏秋冬也是真的。
最好笑的是,宋如这时候脑子里最大的那个念头就是,就这样把时间熬过去吧。
就用温情剧本,让王玄之走完这个梦乡。
她这样利益至上。
我哪里配得到王玄之的喜欢?
这花花世界,为什么非要在我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啊。
明明书里他想要复活女配,也不妨碍他后宫佳丽三千。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王玄之听到心爱的女孩,口中叫出了别人的名字:“楚渊,别、别亲了……”
王玄之介绍到第三十七幅画的手,停顿了一瞬,反问道:“仙儿?”
他那清雅的声音仍旧是平静的,宋如却莫名从里面听出了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宋如心里慌极了。
该怎么解释?
她能哄得过去夏尔。
却难哄得过王玄之。
夏尔涉世未深,还是一个懵懵懂懂的少年。
王玄之这花花公子,妥妥的老司机!
都怪楚渊!
该死的楚渊。
你一直亲个锤子啊亲。
宋如急得头顶都快冒烟了,都没有想到一个合理的解释,来安抚王玄之。
王玄之动作强硬地掰过她的脸,强迫她和自己对视,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好似深不见底,一字一句地说道:“仙儿不该在我的梦里,叫楚渊的名字,对吗?”
宋如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一个劲儿地点头,生怕又惹到他发飙。
她今天算是见识到王玄之这个白切黑有多可怕了,笑的有多温柔,下手就有多狠。
王玄之:“仙儿只是在小天庭的梦境会议里,见过楚渊一面。”
宋如继续点头。
王玄之:“都是我的错,这是我的梦境,仙儿是我梦到的仙儿,仙儿哪有什么自主意识呢。都怪我,往常总是看楚渊穿黑衣、用剑不顺眼,才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居然梦到了仙儿说楚渊别亲这种话,我太离谱了。仙儿根本没有什么意中人,仙儿从头到尾都在骗我,没有什么爱穿黑衣服、用剑很厉害,是宗门大师兄,还十分专情的意中人,那个意中人更不可能是楚渊。”
宋如长长地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
王玄之你逻辑满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