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是个潜入魔教的卧底。
此次正道布下这么大的手笔,绝不只是为了杀一两个魔修。
小不忍则乱大谋。
必须要取信魔教中人。
其他魔修还在起哄:“血海真人,射箭啊!”
宋如直接用魂力一钩,把那些叫的最欢的人扔进湖里,他们嘴里说着:“这些战俘游得太慢了,怕血海老祖玩的不尽兴,咱们也来当靶子,让他老人家玩的开心点。”
这些杂役弟子,有的修为还不到化神境。
战俘确实游的很慢,他们身上全都绑着厚重的锁链,受了非常严重的伤,也不知道多少天没进食了。
可这绝对不是这些魔教弟子出自本心说出来的话!
他们惊恐地看向彼此。 然而没等他们说出别的话,王玄之的箭已经到了。
一箭毙命!
箭箭毙命!
蛇蝎姥姥只是懒懒地看着,根本不在意死伤几个魔教杂役弟子。
她手里捧着一个金碗,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新鲜的处子心头血,忽然有一个手下来报:“姥姥,红童把您在南玄抓的那批人抢走了。”
“砰”地一下,蛇蝎姥姥将手里的碗摔在地上,“红童,又是红童!老娘我活了上万年,被一个奶娃娃骑到头上拉屎?”
这是她进食处子心头血的时间,她那碗血只喝了一半,众人只见原本绝美的纱衣女子,身上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她的脸上一半是韶华红颜,另一半变成耄耋老太,肌肤枯皱如同老树皮。
原本那些在她魅惑术之下,沉迷于她的美色,盯着她看的魔教弟子,此时各个吓得身形直直地往后退。
何管事拉了王玄之一把,“低头!”
其他正道修士,也跟着王玄之有样学样,用最快的速度低下了头。
蛇蝎姥姥发了好一番火气。
她再也没有心情给这帮下界来的修士,搞什么接风宴洗尘了,坐上软轿就要离开。
临走之前,她掀起轿帘,“还不快去给我取新鲜的处子心头血?刚才谁看到本座的模样了?把他们的眼珠子都给我挖出来!”
“眼睛,我的眼睛,好痛!”到处都是一片哀嚎声,鲜血四溅。
一阵渺渺的梵音响起,一顶金轿被众多美婢抬着飘飘而来。它大的就像一整间房子那样,鎏金镶钻,璀璨熠熠,豪华无比,是魔教惯爱的奢靡之风。
所有魔教教徒,哗啦啦跪了一地:“见过梵少主!”
金轿并没有打开,里面传出一道好听的男声,声线华丽而独特,淙淙如清泉之音,“姥姥,什么事叫你动如此大的肝火?”
蛇蝎姥姥现在只想赶回去喝新鲜的处子心头血,明知道对方是在看她的笑话,可还是不得不下轿和他寒暄。
魔教等级森严,对方贵为少宗主,在魔教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在魔尊一人之下,当然在她这位左护法之上。
这场寒暄,一直到蛇蝎姥姥整张脸,全都变成老妪模样。
那位梵少主才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是不是耽误姥姥办正事了?”
蛇蝎姥姥恭恭敬敬地垂手而立:“少宗主说笑了,奴家不敢当。”
金轿施施然离去。
“姓、梵、的!”等那顶金轿走远了,方才毕恭毕敬的蛇蝎姥姥,此时才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
宋如很清楚,那本书里绝对没有少宗主这号人物。
他就是红童口中所说的梵哥哥吗?
他到底是谁?
王玄之连忙对何管事道谢:“多谢何老哥,如果不是你提点,刚才我的眼睛恐怕也保不住。”
何管事心有余悸:“蛇蝎姥姥可是个出了名的女魔头,不然爬不上左护法的高位,表面上再好看也都只是假象,你在魔教待的久了,也就都懂了。看来蛇蝎姥姥今天是没心情帮你们安排住处了,走,我先带你们去弟子院休息。”
等回到单独的房间,布置过隔绝阵法后,王玄之轻声问道:“仙儿,刚才是你在帮我吗?” 怎么可能回回都那样巧?
偏在他最难以忍受的时候,偏就能破局。
王玄之和楚渊之间特殊的传讯手段,在他心底响起:“玄之贤弟,宋晏此时正在你的界域!”
这还是王玄之给楚渊出的主意。
既然宋晏能监察我们,我们为什么不能反向监察他?
宋晏的追踪手段,最终被镇老头看穿。
可镇老头那些手段,宋晏绝对发现不了。
为什么不试着反过来监视他呢?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