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就说,哎呀,我家住不下这么多人!”
她说着说着,自己先笑了。
王玄之也跟着笑了起来,“这些都是龙母的称号?其实只有她一个人投宿。”
宋如:“这个笑话就是调侃她称号太多的。”
她想尽量让他们之间的氛围,变得轻松愉快一点。
王玄之:“你的称号也有点多。”
宋如:“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宋如,这是我真正的名字,爸妈给我取这个名字,没有你们那么多释义,就是请风水大师测的字。”
王玄之:“很好听。”
他的手带着她的指尖,抚过画背面的那些名字,“这个,会想到什么?”
那个名字的每个笔划都很柔和,透露着一股岁月静好的气息。
宋如:“我们在凡人界的时候。”
王玄之:“我喜欢你,可比你以为的更早呢,并不是因为什么,你为了救我而死,这恰恰是我恨你的地方。我和你不一样,我不是那种,看到别人为我付出,因为暂时无法偿还恩情,就会感动到非要以身相许。恩是恩,情是情,我分的很清楚。”
宋如:“?”
王玄之:“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他不想提楚渊的名字,却又想暗示她,别因为楚渊的神魂问题,就以身相许报答他。
宋如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好别扭啊。”
王玄之:“哼!”
她想了想,又问道:“所以楚渊也知道了?阿晏也知道了?”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他们几个最近突如其来的攀比和争抢。
王玄之:“哇你这个人真的是,只看名字就分出亲疏远近了,凭什么叫楚渊是连名带姓,叫宋晏那小子就是这么亲昵的阿晏?”
他倒替楚渊打抱不平。
宋如还想再问,王玄之却双手捂住了耳朵,“坏女人别在我面前提起别的男人的名字,我不听、我不听!”
宋如退让了一步:“好吧。”
王玄之又有些自暴自弃,把整张脸都怼到宋如面前,“看吧,看吧,多看几遍,难看死你,反正你也不喜欢我,不管我好看不好看,你都不喜欢我。”
少女温软的指尖,徐徐描摹着他脸上的每一道魔纹。
王玄之一下子安静下来,只有长长的眼睫毛,还在微微颤动,如同蝴蝶的双翼一般,唇畔溢出一声清甜的喘息,“唔~”
房间里的温度像是陡然升高了。
有什么东西,在生根发芽。
宋如陡然挣脱了王玄之的怀抱,“我们不可以这样,你自己说的,要我注意和异性之间相处的边界感,你离我远点。”她的指尖随便在画上一点,“这个名字呢?”
王玄之惬意慵懒地窝在沙发里,斜着眼看站在那里略有些紧张局促的宋如,也不揭穿她是想转移话题,他穿的衣服形制,总是广袖宽袍,颇有魏晋名士之风,这个姿势之下,外衫向下滑落,衣襟下的玉色肌肤几乎要飞出来。
她指的是一个乱到几乎都要看不出字形的名字,他说:“我有一段时间,其实一直在验证,猜到是一码事,亲眼见到是另一码事。你很多细节做的并不到位,当然也可以理解成,你没那么防备我们,比如口味,小习惯,一些思维惯式。” 宋如:tat
“我挺防备你的,可能是你太聪明了,我其实不是很擅长这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之类的,并不是我的主场。”
她动作快速地给王玄之把衣领提了上来,遮得严严实实,“你把衣服穿穿好啊喂!”
王玄之轻声一笑,“你一直站着累不累?坐过来嘛,我们从前都没有怎么样,现在更不会怎么样啊,更亲密的事又不是没做过,我看你每次抱我都抱的很熟练嘛,神国幻境里没少占我便宜吧?幻境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什么也不记得了?”
想起普瑞路德那奇奇怪怪的兄弟共妻设定,宋如双手比在胸前,打了一个大大的叉号,“什么也没发生!忘了是好事。”
王玄之眼波流转,顾盼生飞,“还是说,你已经喜欢上我了,跟我发生肢体接触,会特别害羞,特别不自在?”
宋如:“怎么可能!你整天抱着我睡,我都只感觉是自己的左手抱右手,一丁点感觉都没有。”
王玄之:“哦~原来我还抱着你睡过啊。那你还怕什么呢,快点啦。”
真要是斗心机,宋如哪里是王玄之的对手啊,她被他连哄带骗,带激将法,一通操作之下,重新倚在他的怀里。
王玄之的唇就贴在她的耳垂边,滚烫的气息激得她微微酥麻,可她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虚,也不肯再站起来了,白皙如玉的耳垂被熏的一片红艳,他把它放在掌心把玩,“好乖,好可爱。”
宋如:“?”
王玄之低头对她笑了一笑:“我说画上的名字。”
他就这样,慢慢地和她说着,写下每一个名字时的心境。对于王玄之这样的人来说,爱一个人是一码事,愿意把自己整个灵魂都剖开给她看,是另一码事,这需要莫大的勇气。
直到这个时候,他和她说的所有的一切,也并不代表着,他敢于把自己所有不堪的一面揭露给她,而不畏惧她因此的逃离。
事实上是,王玄之意识到了,这样做会换取她的怜惜。他口口声声说着,要坦诚,不要她因为对其他男人的愧疚,就以身相许。真实的情况却是,他在利用她的弱点,用自己的痛苦,来换取她的爱。
他本性卑劣。
他和裴天落是不同的人。
裴天落是外界的环境,造成了他不得不去算计的性格,他去赌,去搏,是为了赌命。
裴天落对于真正爱的女孩,只会捧上一颗真心,不舍得对她有丝毫算计。
王玄之的爱本身,就充斥着各种算计,他天性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