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河看了眼背脊笔直，面沉如水的林磊，又看了眼坐在身后，眼眶发红几乎要掉泪的小姑娘，斟酌用词想要劝说：“江月，我和王凯跟磊哥整天混在一起，对他人品还是非常信任的，他平时走路都目不斜视，从没主动跟异性说过话，你们认识那么多年，你应该相信他啊。”

江月闻声，头埋得更低了。

小姑娘湿漉漉睫毛微垂着，看不清眸底的表情，不过也能感觉出她压抑又难过的情绪。

王凯推了推他肩膀：“我们也出去看看吧，磊哥生气的时候说话从不留情面，听说这个倪娜还是班干部，别让他们班认为磊哥是去找事的。”

李清河点头，没再多说，两个人快步出了教室。

教室后门某角落，赵晴冷冷看着不远处发生的一切，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笑。

我得不到的东西，毁掉也不会送给别人。

*

倪娜没想到回应会来这么快，她送完情书刚回教室没几分钟，坐在门口的同学便说有人喊她。

她起身前抬头瞅了眼，教室门外站着的男生身材高大，五官俊朗，就是表情有点冷，削薄的唇紧抿着，整个人看上去高冷又淡漠，正是十六七岁少女们梦中白马王子的模样。

少年高大又惹眼，惹的整个班的同学纷纷好奇向外张望，倪娜理了理肩上的长发，眼底漾着甜甜的笑，抬着下巴向男生走去。 霓娜气质温和，声音是故意拿捏的软糯：“林磊，你找我？”

林磊眉眼锋利，表情有些不耐烦：“你叫倪娜？”

倪娜点头，眼底笑容甜蜜又乖巧。

林磊心中憋闷，再温柔的女生看着也烦躁，他将手中粉红色的信封递到她面前：“这是你让江月转交给我的？”

看到这封情书，女生瞬间红了脸，她表情又娇又羞：“是，我听说她是你表妹，就……”

话还没说完，便被冷冰冰的声音打断：“麻烦以后不要再做这种无用功。”

女生表情一顿，整个人愣在原地：“你说……什么？”

林磊蹙蹙眉，眼底有明显的不悦：“听不懂吗，我让你以后……”

话说到一半，便被随后赶来的两个人按住了。

李清河抬手搂住林磊肩膀，压低声音：“磊哥啊，他们班好多人看着呢，人家好歹小姑娘，稍微委婉点，别太狠了。”

三班好多人都好奇伸头向外张望，有几个甚至趴在窗户上，脸上毫不掩饰的八卦。

林磊看向倪娜青白交错的小脸，脸色缓和了些，声音依旧冰冷：“在学校就要好好学习，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至少在我这儿，不会有结果。”

王凯瞪大眼，惊讶的目光转向林磊，几乎以为自己的听错了。

磊哥啊，虽然你成绩牛上天，但也没整天把心思放学习上啊！

*

可可也不知道是发什么疯，下了晚自习，非要拽着江月去操场走走。

最近气温低寒，地上厚厚的雪都结了冰，大晚上的要去操场走走，溜冰吗？

快走到看台的时候，可可突然开口：“月月啊，待会儿回宿舍，你可千万别骂我啊，打我更不行。”

江月疑惑看她：“胡说什么呢，我为什么要打你骂你？”

可可“嘿嘿”笑了两声，扶住她肩膀，将她整个人猛地往前推：“那就好好享受吧，我先走了！”

江月措不及防，整个人骤然向前栽去，却在下一秒，被一双坚实有力的手臂扶住。

再熟悉不过的气息，不用抬头她也知道是谁。

江月转头看向嘻嘻哈哈跑远了陈可可，想骂她的话在嗓子里打了个转，最后又憋了回去。

小姑娘神色委屈地撇了撇嘴，挣脱开林磊的手臂想离开，还未转身，垂在身侧的小手便又被握住。

“月月……”洁白的雪地在黑夜里反射出一层淡淡的光，林磊看着女孩清秀柔美的侧脸，胸口闷的就像覆了层草，“我错了，别生气了好吗？”

她可以打他骂他凶他吼他，千万别不理他，这样的煎熬，他承受不住。

江月凶凶地踩了踩脚下的冰雪，发出咯嘣咯嘣的脆响：“我可不想整天给别人当爱心大使，义务给你递情书。”

林磊笑，语气笃定：“以后不会了，我保证。”

许久的沉默，空气里只有凛冽的寒风流动。

像是有所妥协，小姑娘埋头低声嘟囔着：“都什么年代了，还写情书，酸不酸啊……” 小丫头埋着脑袋的模样乖巧又呆萌，看得他心都软了，心中有些感情满的快要溢出来。

少年一时情难自禁，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低沉的嗓音里笑意浓重：“我不知道你醋意这么大，也不知道你吃起醋来竟这么难哄，月月，我的心都快被你搅碎了。”

听到前面两句时，江月差一点没把他推开，最后那句却让她瞬间安静下来，像是嘴里含着糖，咽下时丝丝缕缕的甜意全裹入心底。

林磊个子太高，江月的头顶堪堪直到他下巴。

怀中的女孩娇娇弱弱一小只，身上带着最清新缠绵的女儿香，虽然寒意刺骨，但他心脏的地方，竟软成三月的春水，温柔又荡漾。

少年情难自禁，俯首吻住那抹被冻的嫣红的温软。

两个人都没有经验，动作青涩又懵懂，只是轻轻触碰，就像是触了电，密密的酥麻感瞬间传遍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