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2 / 2)

他还记得,这个人姓温,颇通医术。

当初他给故太子下药,谎称那是治疗疯病的药时,唯一担心的就是被这个太子的贴身小厮发现。

不过,故太子用了那药整整一年,这个外界传闻巫医皆通的温姓小厮丝毫没有察觉。

秦桓被温远洲踩得干呕了一声,胸口持续的疼痛让他清醒了不少,思维也活络了起来。

他瞬间警惕了起来,“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当年,因着要让故太子就范,太元帝准了这个温姓小厮不死,把他流放到了南疆。

如今,他怎么会回了国都,还到了地牢里来?

温远洲看着秦桓,眼神中透着一种压抑的疯狂,“殿下无辜,我从南疆一步一步爬回国都,就是为了让殿下不再蒙冤。”

秦桓一脸的不可置信。

身体因为某种莫名的恐惧而颤抖起来。

“驸马,你吞了良心、抛了尊严,奴颜媚骨、曲意奉迎,却还是人人可辱地苟活。”温远洲笑得渗人,“这些年,可还快活么?” 秦桓被他这话踩了死穴,顷刻间,怒火燃尽了他的恐惧,张开嘴便是大骂出声,“你算个甚么东.......呜呜!”

不等他说完,温远洲便一脚狠狠地踩上了秦桓的嘴,再抬起脚,将他的下巴揣歪,“你最好是快活的。因为,接下来的几天,你才会知道甚么是真的不快活。”

秦桓的手颤抖着摸向自己被踩得血肉模糊的嘴。

这个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毁坏他的嘴。

他现在可是待审的犯人!若是嘴坏了,说不出话来,看这姓温的如何担得起这责任!

他擦干净嘴角的血,费力地转过头,看向那个站在他身前的人。

只看进满眼的疯癫之色。

果然主仆都一脉相承的。

那故太子是疯子,这姓温的也是个疯的!

见那秦桓从怀中摸出了一把精致的刀,理好衣袍,蹲了下来,秦桓的瞳孔巨震,身子向后缩去,“你要做甚么?你要做甚么?!”

躲是没用的,温远洲一把掐住秦桓的脖子,将他的脸正着对向自己。

修长的手指轻轻滑过秦桓干裂的唇,温远洲笑了一下,语气竟诡异地温柔了下来,“驸马,张嘴。”

他这语气莫名带着些缱绻之意。

秦桓马上想起了,当年从这温姓小厮房中搜出断袖之物,吓得脸都白了,“滚开!!滚!!”

“你这个恶心的东西,别碰我!!”

温远洲:“......”

他懒得与他废话,直接狠狠一扯秦桓的下巴,教他脱了臼,再合不上嘴。

“殿下,你看着我。”温远洲语气轻轻,手上的动作也慢条斯理,握住秦桓的舌头,一扯。

秦桓发出渗人的呜呜声,拼了命地挣扎着,从喉咙中含糊出几个音节,除了他自己,谁也听不懂。

温远洲恍若未闻,手起刀落,脏污的血溅在他的衣袖上。

秦桓根本来不及思考,这人为何如此放肆,竟然敢割他的舌头,就直接被疼晕了过去。

“醒过来......”

那个刚割掉了秦桓舌头的刀又被插、进了他的肩膀,温远洲眼神空洞,一次一次拔出刀,再一次一次插、回去。

秦桓的身体不住地抖动着,终于在这非人的折磨下又醒了过来。

见他睁眼,温远洲才用自己血淋淋的手摸向秦桓的手,用力掰断了他的手指,一根一根。

十指连心,秦桓疼得五官扭曲,惨叫花光了他所有力气。

温远洲的眼神根本没有落在秦桓身上,呢喃道:“不能说,也不能写了。”

拿出一个止血的药丸,塞进秦桓嘴里。温远洲站起身来,从袖口中抽出绢布,慢条斯理地擦拭手上的血迹,“这次,你终于不能在皇帝面前胡说八道了。”

地牢的房顶在漏水,滴答滴答,和他的脚步声重叠在一起,走出牢房门,抬起眼睛扫视了一圈,却并不见慎王李佑鸿的身影。

温远洲心道:“......难道他这么信任我,任由我处置秦桓,都不在外面看着吗?” 刚这样想完,便听到隔壁牢房中传来两声咳嗽。

温远洲:“!!!”

慎王怎么会如此不谨慎,竟不清空这周围的牢房,教旁的犯人听到,不是大事不好吗?

“下手也太不利落了,把人折磨死了怎么办?”

这音色太过熟悉,听着就欠揍。

温远洲惊慌的心渐渐平稳,松了一口气,走到那牢房之前,转身,便看见了在其中打坐的道玄。

道玄挑眉,“慎王回府找内人去了,让我盯着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