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午间时洗了洗头发,用过午膳后极困倦,便直接小憩了一会儿,后来却是被小腹中的疼痛疼醒的。
府中的嬷嬷来看了看,说是因为她头发湿着,被风吹得着了凉,又值月信期间,故而腹痛不止。
何挽从来没这样疼过,也不敢轻信,后又派丫鬟请了大夫来。
大夫给她请脉后,说得与那嬷嬷一般无二。
何挽蜷缩着身体,两只手都按到了小腹处,实在忍不住呻-吟出了声音。
她自初来月信至今,已将将三年,头一遭疼痛,要将过往的都补回来似的,疼得她的腰身直打颤。
“嘶......热水.....”
何挽疼得已经无法大声说话,只好用手敲了敲床榻,将外面守夜的丫鬟唤了进来。
撩开层层叠叠的床幔,丫鬟俯身走进,只见王妃小脸煞白,额头上浸满了汗珠,连嘴唇都没了血色。
丫鬟吓得跪在了床榻前,带着哭腔问:“王妃、 王妃......您怎么样了?”
何挽虚弱地抬眸,看了这丫鬟一眼,心道:这倒霉孩子,我怎么样了你看不出来吗?
她张了张嘴,道:“热水......汤婆子......”
闻言,丫鬟忙道:“是!是!奴婢记住了。”
她又往何挽脸前凑了凑,问:“王妃这样难受,叫王爷来陪陪您罢。”
听了这话,何挽急了,“你叫、叫......”
她话还没说完,跪在床榻边的丫鬟便是一个点头,飞似的往外跑去。
徒留何挽一人,气得牙痒痒,补全自己方才的话,“你叫、叫他有甚么用!”
*
慎王府,那个极其偏僻的角落里。
阿灵手中握着用褐色硬纸包着的药粉,盯着温远洲,半晌不言语。
夜黑风高,这儿偏僻得连月光都照不进来,饶是离得很近,温远洲也瞧不清楚阿灵的神色。
他心中疑惑这蠢奴婢怎么还不回话,干笑了声,试探地唤了声,“阿灵姑......”
尚未说完,嘴中便是一阵苦涩。
那阿灵竟然把拆开的药包直接扔到了他脸上!
温远洲:“咳咳咳!”
他狼狈地扶住墙壁,剧烈地咳嗽了起来,试图将进了喉咙的药粉给咳出来。
他咳得昏天暗地,耳边一阵嗡鸣,不过也不耽误听清阿灵的大嗓门。
她几乎是破口大骂。
“甚么叫恢复正常?!我们小姐一直都很正常,用不着吃你的破药!”
“你竟然还敢同我的面说我家小姐被附身了??!你才被附身,你全家被附身!!!”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阿阿阿阿阿!就是因为你们这些没脑子,别人说甚么信甚么的蠢货,我们家小姐的清誉才被毁了的!!”
作者有话要说: 奴仆:王爷,月满楼传话,王妃腹痛不止,想让您去陪着她。
雀奴:哇......尊的吗?
第53章 伍拾陆
伍拾陆
吻我
何挽躺在床榻上, 纤细的手紧紧抓着被褥。
她蹙着眉,咬这唇, 额头上的冷汗一滴一滴地滑到下巴,眼睛眯着,视线变得模糊不清。
她真的很困了,只是因着腹中的疼痛而迟迟无法陷入睡眠, 但意识已经变得模糊。
无意识地发出绵长的、痛苦的轻哼声。
慎王在床幔外踌躇了足足有一柱香的时间, 轻轻唤了她几声,都没有得到回应。
他只得又往前走了一步,手放与床幔之上, 却也不拉开, 又问道:“王妃,我能进去吗?”
只听到床幔内何挽轻轻地嗯了一声。
分不清是因为疼痛而□□, 还是答应他的话。
李佑鸿垂了垂眼睛,又等了些许时候, 并未听到王妃再有话语,便转身,坐到月满楼二楼的圆桌前, 给自己斟了一杯茶。
清凉的茶水滋润他有些干燥的喉咙, 李佑鸿轻轻咳了一声,抬眸望向层层叠叠的床幔。
未经允准,进女子床幔中这种事实在是太过无礼。
他自诩克己复礼,万万说服不了自己这样做。
况且他进去了也没有甚么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