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的沉默过后,左霏为蒋赋关掉电源、解开束缚,让他的膝盖得以重新回到微凉的金属桌面。唯有手臂仍反缚于身后,还悬吊在床板正中央的那根金属横梁上。
肌肉被牵扯的疼痛感令他无法坐下,也无法直起腰身,只能俯身堪堪跪在左霏身前,仿佛一位正向神明忏悔的赎罪之人。
而此时此刻,他的神明并不打算轻易饶恕这位意图犯上的无礼之徒。
左霏掂量掂量随手取过的数据线,对折一次,抽向他胸口。疼痛瞬时炸开来,令他条件反射般地收紧肌肉,俯身欲逃,又因肩臂受到拉扯的酸痛感被迫调整回原来的姿态,再一次承受相同力度的鞭挞。
连续叁十次之后,左霏停下手,粗暴地抬起蒋赋的下巴,强迫他注视自己的眼睛。
然后她问:“疼吗?”
蒋赋牙齿有些发颤:“疼。”
左霏又问:“这是你选择的结果吗?”
蒋赋犹豫两秒,点了头。
“很好,那现在你告诉我,刚刚的那几分钟里,我和你是平等的吗?”
蒋赋便不说话了。
左霏松开他的下巴,坐回椅子上说:“我从不认为是平等的游戏。以前不这么认为,现在不这么认为,以后也不会这么认为。我认为我始终拥有支配你的权利、奖惩你的权利以及左右你选择的权利。当然,因为喜欢也好,想要隐忍也罢,你可以认为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但我要提醒你的是,在我这里,我的选择始终凌驾于你的选择之上,你所享有的选择权,是我给予你的选择权,不是你自己天然享有的。”
蒋赋微微张嘴,似乎有些困惑:“但知情同意是最基本的原则之一。如果我不愿意接受,如果我拒绝你的要求,如果我不向你让渡掌控我的权利,你要如何享有这些权利?武力强迫?还是思想控制?那不就违背了的内核吗?”
“你当然有拒绝的权利。”左霏十指相交,搭在身前,“但从你真正拒绝的那一刻起,这场游戏就彻底结束了。你不再是我的sub,而是一个在我之外的独立个体,你与我是平等的,你有你自己的选择权,我也会尊重你的想法、尊重你的选择,不干涉你的生活,也不探寻你的秘密。”
“但当你是我的sub时,刚刚我说的一切都不成立。作为我的sub,你应当且必须完全属于我,服从我的指令,接受我的一切,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正面的还是负面的,有利于你的或者不利于你的。因为我是你的主人,是你亲自选择的主人。正如你之前所说的那样,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你应当为此负责,承担一切后果,直到我们的关系走向末路、彻底终止。”
“当然,鉴于之前有些话可能说得不是那么清楚,我可以给你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所以现在,你有两个选择。”左霏竖起食指,“第一,告诉我:你认为我的想法很疯狂、荒谬、不可理喻,你不想认我这个疯子做主人。那么我们可以和平分手,现在立刻就可以。”
她继续竖起中指,“第二,向我发誓:你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你会爱我、尊敬我、忠诚于我,不违背我的意志,不违抗我的指令,时时刻刻将我作为世界的中心和锚点。那么,我可以原谅你今天的冒犯,我们的关系也将在今天得到深化。我会爱你、体贴你、照顾你,也会管教你、享用你、支配你,但我不会折辱你的人格,也不会让你的身体遭受不可逆的伤害。并且,你将是我唯一的sub。”
她再次倾身,近距离与蒋赋对视,问道:“所以,你的选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