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她问：“老师，我有个问题。”

毛教授的眼睛一亮，在数院讲政治课居然有同学要提问！还是个很漂亮的女生，太好了！

“你说！”

“我刚刚翻了一下教科书，发现很多地方都是教人……教人……怎么说呢，用通俗的话说，都是教人怎么煽动群众造反的……为什么？”

“我有讲吗？”

“运动战，游击战，唯物观，怎么面对阻力来改革……还有给大家画饼充饥……难道不是吗？”

毛教授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才说：“历史上，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教程。现在你们有了要好好珍惜，胸有大志的同学们，认真听我讲课！！”

“哦！”众人都觉得无聊，唯有墨婳认真记住了。马则毛思，在某些时候可能是比数论更有用的课程。

接下来的生活就有些千篇一律了，大学语文和英语，政治这三门都是混日子的课，其余的高代，数分和几何都需要拿出大量的精力。

墨婳几乎没有时间去关注别的事情，直到一个多月后，她下课准备去自修室的时候，被一个男人堵住了。

“真是打得一手好牌啊！”王启明的神色有些憔悴，口气酸溜溜的。 墨婳说：“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王启明的拳头在这一刻握紧，又缓缓的松开：“我想跟你聊聊，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的。华科集团还有5%的股份在我手里，我听说你是想要全部收购的。”

墨婳一愣，然后就想起来似乎在很早很早以前，自己有接手岳振国的公司。封总还曾经提醒过自己，王启明有点不正常。

“我不觉得你是会把到手的东西拱手让人的那种人。”墨婳说，“所以可能我们两个没什么好聊的。真的我很忙，请你让开。”

王启明伸手拦住了墨婳的去路，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眼中流露出少有的迷茫之色：“不要拒绝我，否则你会后悔的……”

墨婳就觉得王启明似乎的确有什么地方不太对了。

但她说不出来那种感觉，于是陈教授的教诲，马哲毛思老师的教导划过她的心头，她决定先观察一下。

“那好！”墨婳放柔了声音，说，“这里说话不太方便，我虽然吃过晚饭了，但不介意跟你换个地方聊聊。”

王启明盯着墨婳看了很长时间，他的脑子里有点混乱，他觉得最近大概被岳玲玲影响的情绪越来越难自控，本来是想要兴师问罪的，但现在面对墨婳的时候，看到她一身学生打扮，态度又温和，想起当日月桂树下微积分的心动，最后点了点头。

秦奕飞本来今天是准备来找墨婳吃饭，并且顺便告诉她《灵运图录》杀青的消息的，结果到了学校居然没找到人，墨婳的中文系室友看到秦奕飞给自己发消息，双颊发红，两眼放光几乎是一路小跑的跑到了秦奕飞面前。

“我老公好帅啊！！”室友同学沉浸在二次元的美妙中，幻想着霸总小娇妻的剧情。

“墨婳怎么今天没在呢？”秦奕飞问。

“哦，她啊……”室友眼睛都不眨就把上铺的瞳烟上仙给卖了，“今天有个男的来找她，然后她就跟着那男的走了。啊，对了我那会儿正好路过，我有记下车牌号，发给你？”

秦奕飞点头。

“我告诉了你这么大的消息，你不打算感谢我吗？”室友同学觉得自己背叛了上铺，一定要有足够的回报！

秦奕飞的眉头微蹙，眼睛微眯，他很警觉的微笑：“你想要什么样的报答呢？”

如果这个女的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呵呵~！

但室友同学显然脑子短路，明恋多年的老公近在咫尺，却不懂得寸进尺，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才说：“我打算写一篇仙尊x瞳烟的同人，发在大河文学城，你到时候帮我微博转发~！”

秦奕飞：……

“你发了文就告诉我。”

“哇，太好了！！！我的收藏肯定会暴涨的，啦啦啦~！”室友同学觉得出卖上铺太划算了，以后要多卖几次！

京大附近的一处茶舍中，墨婳和王启明对面而坐，两人面前摆着一张古色古香的茶几，羊脂白玉做成的茶盏内，一抹暗红色的祁门红茶，将这个房间都染得有些暗色。

“我本来是打算用自己的婚姻换来华科集团，没想到如今钱变成了水漂。”王启明想起这事儿就很郁闷，他本来和岳振国约好，结婚证拿了以后5%的股份，结婚典礼举行后，王启明往公司注资，而岳振国则拿出后续的股份。

婚礼举行的糟心就不说了，婚宴到一半的时候苏络跑来闹场，搞的自己颜面尽失，当时就想要跟她分手。

结果婚礼结束第二天，王启明注资以后，岳振国居然监狱遁！就这么监狱遁了！

王启明对此虽然有点准备，但事到临头还是有点兴奋？他盘算了全面接受华科集团，还做了不少美梦，结果前去接手的时候，才发现岳振国这老狐狸居然把公司的大股东转给了墨婳！

王启明意识到自己可能成了背锅侠，家里的岳玲玲情况时好时坏，一会儿自杀一会儿正常很恼火，新婚毫无乐趣可言，只能认真工作。他有想过用商业方法解决，把公司剩下的股份都花钱买过来。

但却晚了一步，等他去行动的时候，才发现公司剩下的股份，都被人或威逼或利诱的卖给了另外一家跨国公司——克幂立安公司。

克幂立安是chameleon的中文译名，它的当家掌门人不是别人，正是和墨婳关系紧密的秦奕飞！

王启明当然不会蠢到去和秦奕飞正面杠，他只是想办法把自己的这次经济上的损失减到最小以后，就来找墨婳了。 来之前他想过很多，但在见到墨婳以后，他脑子里的那些念头渐渐的清晰起来，回想起之前两人相处的一些快乐时光，以及墨婳现在的身价，他觉得或许尽快和岳玲玲离婚，重新追求墨婳才是双赢的决定。

“其实自从那天在月桂树下分手后，我一直没有忘记过你。”王启明说，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长得也算有几分颜色，他记得自己当初就是用这样的方法迷住眼前的女人，“我现在每天都在后悔……如果上天给我重来一次的机会，我那天会不顾一切的追出去。”

墨婳已经观察的差不多了，她微微笑了笑，说：“可是你不是已经有了苏络吗？”

王启明说：“你不喜欢她的话，我立刻跟她分手。”

“我看你恐怕舍不得！”

“没有任何事情是我舍不得的！”王启明说，“我喜欢有脑子的女人，而你就是那个女人。”

墨婳看了一下手机，然后打开记事本，在上面记录了一串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