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拍oanna数天,慕糖仍寻不到一丝有价值的新闻。
对比其它的明星,所有狗仔在跟拍oanna时都比平日里要严谨百倍。
因为她对狗仔的蔑视与怨恨,是明晃晃的写在脸上。
见一杀一,非死即残。
心狠手辣的女人一旦警惕起来,连钻孔的缝隙都藏得极其隐蔽,不给你任何挖掘的可能。
所以,跟拍oanna既是一门技术活,同时也是一门体力活。
长时间在高度紧张的氛围里呆着,慕糖只觉脑力跟体力已完全跟不上她折腾的节奏。
沿海地区的深秋,夜间的寒风刮的跟冰刀似的,一层一层的剥削着你的肌肤。
慕糖跟随她的行程,或是穿梭在小树林,藏匿于湿冷的树后,亦或是隐身仓库的边缘,试图从破碎的玻璃缝隙处偷拍,扑面而来的挫骨凉意直往头皮里猛灌。
到了第五天,本就体弱的慕糖实在撑不住,翘班在家睡了整整一天。
头胀痛的快要裂开了。
独立惯了她到也不矫情,踉踉跄跄的下床翻出体温计,一测,高烧自逼39度。
双颊燃起不正常的血红,嗓子哑的不成样。
可即使辛苦成这样,她还是强撑着给自己煮了碗泡面,面刚吃到一半,汗津津的身子跟洗了个冷水澡般,单拧着都能揪出水来。
她就着凉水吞下退烧药,摇摇晃晃的扑进沙发里,一睡便再也挪不动脚。
到了深夜,被她随手扔在茶几上的手机,亮了又暗,暗了又亮。
慕糖凭借着最后一点微薄的意识抬了下眼皮,可仍抵不住汹涌的困意,轻合上眼。
电话那头的男人不悦的盯着手机屏,一手抛弄着火机,烟叼在嘴里,要点不点的样子。
“少爷。”
高野在身后唤他。
男人回身,刚要开口交代什么,就见他魁梧的身子后踱步走出个气质优雅的女人。
一席白裙,层层叠叠的薄纱衬的肤白似雪,亭亭玉立的身姿,明眸齿白,红唇微勾,倾国倾城的容颜。
顾溪远稍眯了眯眼,洛家的小女儿,洛盈。
他慢悠悠的点燃了烟,火星的燃点正对着她那双星光熠熠的墨瞳。
白烟吐尽,他低声问:“你怎么来了?”
她缓缓朝他走近几步,却在两步之外停了脚步。
到底是正统的大家闺秀,即使眼底的柔情满的化不开,可面上仍能保持镇定,气息丝毫不乱。
“我前两日去了趟米兰,顾爷爷说你在这,我就顺路过来看看你。”
他那双狐妖般的深眸将她从头扫到尾,也不说不信,就清清淡淡的回了句,“是么?”
她不答反问,“我来了,你不欢迎我吗?” “怎么会..”
顾溪远缓缓收回目光,低声吩咐高野,“带洛小姐出去,顺便给她安排房间。”
高野应声,礼貌的上前欲给洛盈引路。
洛盈柔柔的瞧他一眼,心底止不住的失落,好不容易见着人,还没多聊几句就被他不客气的请走。
可即便她有万般不情愿,当下也不好发作,只能落寞的转身离去。
“滋溜”。
火机摩擦声由轻到重,等真正燃起火光,顾溪远有些不爽的将其扔向房外的游泳池,伴着清脆的落水声,他拨了个电话。
“见着人了?”
那头开门见山,语调不急不缓。
“把人送来有什么用....”
顾溪远眉眼轻佻,冷嘲热讽道:“您要真有那心,干脆把她剥光了直接送我床上,这样不是更能如您愿?”
“送你床上?”
老人嗓音浑厚,乍一听平稳温和,可往后的每个字都暗自发着冷。
“你床上,不是有人了吗?”
顾溪远胸腔一震,声音遮不住的慌乱,“爷爷...”
“你陪好她,我暂且考虑不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