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她。
一黑一白从林间唰唰掠过,一柱香后,二人立于山尖。
“鄢炀。”那人面孔英俊深邃,眼神锋利,嘴唇极薄,声音较常人尖细,又透着哑。
“梨胭。”
“真名。”
“我就叫梨胭。”
鄢炀看她一眼,不再追问,“谢你救我。”转身欲走。
梨胭闪身,拦住他。
“何事?”
“族长去了哪儿,你知道吗?” 鄢炀盯着她,不语。
梨胭也盯着他,明白过来,“你不信我?”
“你会人类武功,不说真名。”他又冷又邪一笑,“要我怎么信你?”
梨胭皱眉。
鄢炀瞬间消失在山间。
梨胭回到悬月,鄢月与宝宝也正好回来。
“我见到他了,他叫鄢炀。”
“如何?”
“他不信我。”梨胭道,“他对人类有很大的敌意。”
“看得出来。”鄢月道,“情兽一族虽恨暗部,然很少主动挑衅,此人行为猖狂,也不怕暴露,看来是想尽力把暗部杀光,赔上性命也在所不惜。”
要想从他那里得到族人的消息,有点难。
“摸清他常去的地方,下次我去试试。”鄢月道。
“他身上有酒香。”
楚都酒肆酒楼无数,光凭这个,不好找。鄢月道:“他不会就此罢休,肯定还会想方设法杀暗部的人,我们往后多注意暗部动态就是。”
“好。”
梨胭回到后院,书房灯亮着。
她正欲进去,一阵凉风吹过,她皱眉嗅了嗅。
片刻后,她推开门,手上拿着一白色花朵,问棠篱:“这是什么花?”
“玉瓯。”
“楚都多吗?”
“此刻正是玉瓯花盛开时节,多有人养。”
梨胭皱眉叹气。
“怎么了?”
“今日遇到一情兽族人,他身上有酒香和很浓的玉瓯花香。”
棠篱略一沉吟,道:“楚都薝下酒馆,主人甚爱玉瓯花,酒馆四处及内,各处繁盛。此花香虽浓,若不长时间处于花香之中,也难留香甚久。若他身上花香甚重,楚都唯此一处可染其香。”
第二日,鄢月果真在薝下酒馆等到他。
鄢月坐在二楼西面栏边,鄢炀从南面楼梯而上,他只叫了酒。
他坐下瞬间,目光看向鄢月。
鄢月盈盈一笑。
接连三日,鄢月都坐在薝下酒馆同一位置,鄢炀亦每日都来。 二人隔空相望,俱不说话。
第四日,鄢月瞧时机尚可,主动坐了过去。
“一起喝吗?”
鄢炀没有看她,径直一饮而尽。
半晌。
他放下酒壶,哑声道:“你和梨胭是一起的。”
鄢月酒杯一顿,她笑容依依,“怎么知道的?”娘的,早知道就不浪费三日时间了。
“楚都只有我一个。”
既然暴露,鄢月也不再瞒,“我十五年未回,一回来就发现秘林被毁,鄢森叛变,全族迁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