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一个罢。”
“不建了。”她埋首他手中,“悬月门可以了。”
两个人很久没说话。
“好。”棠篱最终答道。
日子平和安静起来。
棠篱养伤,梨胭照顾。
除了乌锋, 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他们最后一段日子。所有人都识趣的没有打扰。
鄢月每天长吁短叹,随时都在做棠篱不行了的准备。
宝宝安静许多,七仙院的事务突然多了很多,他每日都在处理。
鄢炀本该离开,不知为何却留了下来,无声无息,存在感极弱。
乌锋早出晚归,不知道在做什么。
东山一如既往的忙,悬月门各类琐事皆要其过目。
自那日谢瞳来悬月门后,暗部也诡异地低调起来。
日子仿佛停滞。
鄢月总隐隐不安。仿佛漏掉了什么重要事情。
半月后,棠篱伤口愈合,可以下床了。
同日,鄢炀离开悬月,再也没有回来。
后院传来轰轰打斗声,震得地面颤抖。鄢月朝后院飞去,刚越过石墙,一阵气浪排来,她被迫闭眼,往后退了三丈。
噗的一声,似有人吐血。鄢月心下一咯噔,赶紧掠回去——
她只看见棠篱从地上抱起梨胭,梨胭已昏过去。地上一滩鲜血。
她不敢置信,“你在干什么?”
棠篱把人抱进屋,门无风自关,挡了一切。
棠篱放下帘子,褪掉梨胭衣物,瓷白胸口上方,原本的小红点变为一个红色的大圆圈。
门瞬间被冲破,鄢月横眉冷目,怒气冲冲拉开帘子:“你——”她顿住。
鄢月一下看向他,“你的毒解了?!”
棠篱不懂红圈什么意思,但看鄢月的神情,应该是好的。
他放心三分,把衣物给她穿好,才道:“是。”
“为什么?”
棠篱垂下眼,神色不辨,“不知。”
“不知?!”鄢月一副你在逗我的表情,“什么时候解的?” “成亲第二日。”
鄢月眉头紧锁,成亲后第二日,也是结契成功的第一天,也是……她打住,不可能是这么戏剧的解毒方式。
难道是因为结契?
这和结契又有什么关系?
什么跟什么啊,莫名其妙的。她脑壳痛。
棠篱道:“机缘之事,难溯其源,毒既然已解,如何解的便不重要了。”
也是。
他问:“此圆圈何意?”
“情兽与人结契,生命便不受二十年寿命影响,契主若是身体强健,情兽的生命线便会变成一个圆,从此不再显示寿数。”
“若不强健呢?”
“一个残缺的圆。”
“多谢。”
鄢月明白过来,“刚刚你是故意打晕她确定她的生命线?”
棠篱不语。
“你若知道自己毒解了,不必如此。”鄢月道,“情兽与契主结契后生命完全绑定——”她顿了顿,是啊,他俩结契了。原本以为两个人活不了多久,结了就结了,人生最后的时光任性一把。未曾想现在毒解了,诸多问题扑面而来。
两个人能相爱多久?一年?两年?
棠篱若变心了,梨胭如何自处?
棠篱是失忆之人,梨胭也是失忆之人,两个人真的能一辈子不恢复记忆吗?
棠篱的身份不会简单,他是谁?
梨胭已经清楚自己的身份,恢复记忆后做的决定还会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