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节(1 / 2)

赵无忧剜了他一眼,“所谓白眼狼,当如是!”

穆百里戏谑浅笑,转身出了山洞。

“你去哪?”赵无忧起身。

穆百里回头看她,“赵大人抓的鱼也似赵大人这般,教本座如何下得去嘴?嗯?”他笑得凉凉的,大阔步的离开。

赵无忧轻嗤,都什么时候了,还摆东厂提督的派头,真以为这里是东厂吗?这儿到处都是杂草,虽然山谷不大,却不定还藏着什么毒蛇猛兽呢!

然则,事实证明,在某些事情上,男人绝对占据优势,尤其是穆百里这样武功极高的男子。对上赵无忧的手无缚鸡之力,自然是完胜。

当穆百里将手掌宽的活鱼丢在地上,蹦跶到赵无忧脚下时,赵无忧蹙眉望着他依旧衣冠楚楚的模样。他连衣角都没湿,便抓住了这么多的活鱼,而她呢?拇指大的鱼她还得下水,得脱衣服,还高兴得跟得乐宝贝似的。

这么一想,赵无忧觉得这次简直就是上天对她的考验。

考验她对男女界限的重新认识,有些事情,女子还真的吃不消。比如那条咬过穆百里的蛇,此刻正被穆百里架在火上,如今已散出烤肉的香气。

“你与本座身上都有伤,吃点蛇肉能促进伤口愈合。”穆百里笑吟吟的望着她。

只这一眼,赵无忧便觉得自己也如同那条蛇一般,被架在了他的火堆上。她咳嗽着,因为沾了冷水的缘故,此刻脑子有些昏昏沉沉的。

“只要督主无恙,我便无恙。”这倒是事情,他不死,她便还有出去的希望。

“赵大人一门心思要出去?”穆百里问。

赵无忧轻呵一声,“督主不也是如此吗?”

穆百里揉着眉心,“若本座所料不差,这两日约莫就会有消息了。”

“等着上头的人来救?”赵无忧问。

“你翅膀硬了?”他反唇相讥。

她敛眸不去看他,谁也没有好脸色,谁也不会刻意讨好。宿命敌对的两个人,如今落在一处,却不得不做着同盟的梦。等到梦醒之后,又有谁会记得这一番的生死相依,不仅仅只是因为想要活下去。

夜里静悄悄的,风吹着漫天荒草,赵无忧站在寒潭边上,仰头望着无法高高的悬崖,轻轻的咳嗽着。风过鬓发,衣袂翻飞,她迎风而立。

穆百里站在不远处望着她,那素白的蝴蝶,仿佛快要振翅高飞,随风而去。

一声轻叹,赵无忧低头望着落在水面上的月亮,也不知上面的人要等到何时才能下来?她还赶着回京,若是母亲知道自己出了事,还不定会担心成什么样子。

她不断的咳嗽着,蓦地,掌心有些黏糊糊的。

借着月色,她终于看清了掌心的一抹的猩红。

手,下意识的颤了颤,心也跟着抖了抖。

深吸一口气,赵无忧惨白了一张脸,俯身在寒潭里洗了手。没有一丝歇斯底里,也没有一点点的意外哀嚎,怨天尤人。她还是她,从容的赵无忧,安然若素的男儿心女儿身。

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从小她便知道自己不过是在拖延时日罢了!既然早早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何必挣扎?所有的挣扎,也只是因为心有遗憾。

她能做的,就是让此生的遗憾能少一些。

第158章 奸臣与宦臣的较量(4)

月光下,穆百里的身影倒映在水面上。

赵无忧微微一怔,洗了手便站起身来,抬头望着他长长吐出一口气。 穆百里发现她唇角有些血迹,便想起了她这永无止息的咳嗽声。下意识的,温热的指腹慢慢抚去她唇角的血迹,“没事吧?”

轻笑,敛眸,赵无忧道,“必不会让督主一人独守这清冷月。”

语罢,面色苍白的回了山洞。

山洞里,火光燎燎,温度正好。

那么问题又来了,今晚谁睡那块石头上,谁睡地上?地上潮湿,唯独那块石头上还算干净平坦。赵无忧凝眉,她想睡那儿,可又不想被穆百里撩拨。

但很显然,她这么想并不现实。

因为穆百里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欺凌她的机会,丞相公子尚书郎,谁知竟是个女儿身,说起来还真是意外之喜。赵无忧心里是抗拒和穆百里在一起的,可独自一人又太危险。

于是乎理智如赵无忧,在性命跟前,所谓的名节、声誉哪怕是这副残败的身子,似乎都没那么重要了。

翻身躺下,赵无忧尽量背对着外头,不管能不能睡着都只能假寐。

身后传来熟悉的温暖,她知道他在。火堆里发出哔哔啵啵的火花脆响,这安静的夜里,她能清晰的听到属于穆百里的呼吸声。

此起彼伏,此起彼伏,最后她竟不由自主的跟上了他的呼吸节奏。

蓦地,他突然将她扳过身来,攫起她精致的下颚。装不下去了,赵无忧也只得睁开眼。这个鬼地方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要不死,其他的想怎样便怎样吧!横竖回到京城,他们又是势均力敌的对手。

“赵大人不觉得此情此景此夜,该做点什么吗?”穆百里睡不着。

赵无忧凝眉轻叹,“你若不是太监,我这女儿身尚且还能让你凑合着用一用,然则督主没有那家伙事,巧妇亦难为无米之炊啊!”

穆百里单手撑在她的脸旁,俯首吻上她的唇,浅尝辄止过后笑得邪魅无双,那双蛊惑众生的眼睛里,透着幽幽寒光。

这让赵无忧想起了白日里的狼群,它们想吃她想撕碎她的时候,不就是这样的眼神吗?

“赵大人深谙官场之道,而本座却深谙如何能伺候人,且把人伺候得舒服。试想,若是将赵大人侍奉妥当了,来日与赵大人敌手,是否能得赵大人手下留情呢?就念在赵大人的借美人一夜!”说话间,他已经挑开了她的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