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节(2 / 2)

“赵小爱卿。”皇帝握住赵无忧的手,这一次是光明正大的,不容挣脱的,“朕的心思你当明白,朕这是在救你。你要知道欺君罔上乃是滔天大罪,若是真当要追究起来,不止是你还有你赵家的九族都会受到牵连。”

“你想想你爹赵嵩,丞相府门第,这荣华富贵与滔天权势都不过在朕的一念之间。你们的生与死,都只是朕的许与不许。朕一句话,这赵家就会从大邺的地界上消失不见。”

“还有,你当明白朕是希望你留在朕的身边伺候的。这后宫里后位空悬,朕需要一个聪明的女子能帮朕打理后宫。三宫六院,没有个母仪天下之人也是不行的。”

赵无忧挣扎了一下,奈何这手被皇帝握得紧紧的,折腾了半天也没能抽出来,只得作罢,“皇上已经有了玉嫔娘娘,已经有了太子殿下,这后宫若是需要充盈只要皇上一句话。普天之下有的是年轻漂亮的女子入宫为妃,常伴君王左右。”

“朕不需要那些,朕需要的是赵小爱卿。”皇帝直言不讳,那一双灼热的眸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她。

不可否认,墨发白裳,不施粉黛的赵无忧别有一番风情,不像是后宫的女子,一个个妖娆艳丽。她们热情如火,恨不能一个劲的往皇帝怀里钻。

而赵无忧却是冰中雪莲,枝头傲霜。

皇帝爱极了这种爱而不得的感觉,生平第一次觉得极具挑战性。

赵无忧别开脸,不肯再看皇帝一眼。她怕自己会忍不住,突然给他一耳光。若非身处宫闱,若非身不由己,她真的想这么做。

就在皇帝以为,赵无忧不反抗便是极好的开始,便想一亲芳泽之际,小德子急急忙忙的来了,扑通就给跪在了院外,不敢靠近,“皇上!”

“混账东西!”皇帝松了手,赵无忧终于得了自由。

小德子带着哭腔,“皇上恕罪,奴才实在是有急事禀报。”

“今儿你若不能自圆其说,朕就让你”皇帝冷哼,“让你去一趟刑房领罚。” “皇上恕罪,方才莲华宫来报,说是太子殿下病重,请皇上移驾。”小德子伏跪在那,瑟瑟发抖。

一听是太子病重,皇帝当下就急了,他就这么一个皇子。早前那个被萧容和皇后给弄死了,如今若是再有个好歹,岂非要天下大乱。他这万里江山,还等着太子来继承皇位呢!

即便他心喜赵无忧,可这赵无忧能不能生还得另说。即便能生,也不知何时能给他生个皇子。这眼下的太子,才是他最应该关心的儿子。

思及此处,皇帝抬步就走,全然顾不上身后的赵无忧。

望着皇帝急匆匆的离去,赵无忧便叫住了小德子,“给我软轿,我要出宫。”

小德子一怔,“赵大人?”

“你总不希望我这副样子在宫里走动吧?”赵无忧冷了眉目,“皇上可没下令要禁我的足,而且也没说不让我出宫。”

这倒是实情,皇帝走得匆忙,还真的没有下令不许赵无忧出宫。

小德子行了礼,脑子里转得飞速,“奴才明白了!”

“明白就好!”赵无忧还是赵无忧。

赵无忧是坐着软轿出宫的,温故早就急不可耐的等在了宫门口,这会子火烧眉毛的,死命的往宫门口瞧着。眼下这时辰,宫门早就下钥了,然则要出宫也不是没有法子,从侧门出去便是,何况只是出去并非是外人进入,倒也无妨。

然则等着赵无忧出去,温故骇然愣在当场,赶紧取了披肩与她披上,“怎么会穿成这样?”

“回去再说!”赵无忧赶紧上了马车。

这个时候不走,再被皇帝发现逮回来,可就真的要被吃得一干二净了。前几年她是真的不在意这些名节与身子,然则现在她有了心理洁癖,便再也不愿任何人碰她一下。

她想了想,觉得这也是一种病。

心病,相思成灾。

温故担心到了极点,赵无忧囫囵个的进去,如今这副模样出来,还不知在宫里头发生过什么事。走到半路上,是东厂的人在等着,想来连沈言都悬着心呢!

第952章 爹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方向(1)

沈言上了车,乍见赵无忧此番模样,也跟温故一样发愣了半晌,“你何以会”

“何以会身着女儿装的从宫里出来?何以看上去如此狼狈?”赵无忧接过话茬,继而自嘲般冷笑,“赵嵩把我的底儿给抖给了皇帝,皇帝这会子正在商量,要给我换个身份。”

这话是什么意思,沈言自然是清楚的。

“那你如何是好?”沈言一怔。

赵无忧冷笑两声,这笑声里透着一股悲凉,“怎么办?赵嵩存活一日,我便多一份危险皇帝临朝一日,我便永无宁日。”

“你是说”沈言敛眸。

“该准备了!”赵无忧嗤冷,“横竖天下人眼里,我这个小奸臣也不是什么好人。饶有军功在身,要难改奸佞本色。既然如此,那就好事做到底,送佛送上西。”

沈言点点头,“只要你开口,东厂随时准备。”

“我会通知你。”赵无忧道,“在此之前,我得先把自己的麻烦事给解决了。”

“明白!”沈言下了马车。

马车徐徐而去,温故终是耐不住了,“你到底是怎么回事?皇上他真的想对你图谋不轨吗?若是如此,你此番离宫他会不会派兵追捕?”

“把我抓回去,然后昭告天下说我是个女子?然后皇帝又一道诏谕说要立我为妃?”赵无忧嘲冷,“他能堵得住悠悠之口吗?这女扮男装入朝为官,该当死罪。皇帝还不想把脸撕破,是以会悄悄的置办此事,绝不敢如此大张旗鼓。” 温故点点头,“如此便是最好,那咱们就有足够的时间来准备后续事宜。”

赵无忧揉着眉心,单手扶额瞧着窗外漆黑的夜色,“丞相府那头的药,你可算过时间?大概是什么时候,何以他还会有这般精力去兴风作浪?”

盘算了一下时间,温故道,“估计也就是这十天半月的事儿,不过具体的要等我亲眼看看才知轻重,暂时不好下定论,毕竟当时下的药量少,每个人的身子状况和接受程度都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