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第 60 章(1 / 2)

跨界演员 北南 3784 字 2个月前

陆文和瞿燕庭一下子醒了, 惊醒。

    瞿燕庭没辜负好名字,身轻如燕地从床上跃下来, 光着脚,发丝在额前轻晃。陆文也急忙坐起来, 睡袍大敞露着胸口, 他“我操”了一句又躺回去了。

    瞿燕庭趿住拖鞋, 惊魂未定地说:“小风……你怎么会来这儿?”

    阮风定在门口, 拿不准该不该进屋, 神情错杂地回答:“我来录节目。”

    陆文惊喜地再次坐起, 捂着衣襟说:“真的啊?你不是推了吗?”

    “我又改主意了。”阮风拧着眉毛, “毕竟我哥在这儿, 所以我才来的, 没想到我来得不巧。”

    瞿燕庭顶着凌乱的头发走向门口, 伸出手:“怎么不巧……”

    阮风瞥见瞿燕庭手上的戒指,忍不住朝床上飞了一眼, 他把瞿燕庭拽出来, 说:“我住隔壁这间, 哥你跟我过来。”

    兄弟俩一前一后进屋,阮风关上门, 把外套脱下给瞿燕庭披上。房中摆设和隔壁差不多, 阮风摊开行李箱,拿出一套床单。

    瞿燕庭说:“我来吧,坐车累不累,吃早饭了吗?”

    “在机场吃的。”阮风憋不住话, 把床单一扔问道,“你为什么和陆文哥睡一起?”

    瞿燕庭支吾道:“因为没暖气,太冷了。”

    “那也不用抱着吧?”

    “睡迷糊了,无意识的。”

    阮风掏出自己的枕头,一并扔在床上,说:“今晚咱俩睡一屋。”

    瞿燕庭答应:“……那当然了。”

    “戒指也是陆文哥送的?”阮风托起瞿燕庭的手,摸了摸,戒圈不松不紧,“为什么是无名指?”

    瞿燕庭说:“本来是中指,尺寸做小了。”

    “陆文哥为什么送你戒指?”

    “镯子难度太大。”

    “这是重点吗?!”

    “不是吗?”

    “你专门为了他过来的吗?”

    “我……”瞿燕庭被问晕了,“你哪来那么多问题?赶紧铺床。”

    阮风像一种警惕的小动物,趁四下无人,离近小声问:“最后一个问题。哥,陆文哥知道你是gay吗?”

    瞿燕庭犯困地坐到床尾,手指插/入发丝里,他没有明确表达过性取向,但事态发展至今,似乎也用不着特意说明了。

    阮风道:“哥,不要和直男太亲密。”

    瞿燕庭扑哧笑了:“哦。”

    “你别不当回事!”阮风提醒他,“万一陷进去,受伤的只有你!”

    有人敲门,瞿燕庭逃命似的跑去开。门外,陆文穿戴整齐,过来看看是否需要帮忙。两个人相视一眼,不尴不尬地站在门框两边。

    陆文看行李不多,问:“小阮,你接下来会待多久?”

    阮风回答:“我算是救场子,录够两期的时长就走。”

    瞿燕庭说:“然后有什么安排?”

    “进组,正好有部电影开机。”这间卧室靳岩予住过,阮风道,“对了哥,曾导之前拍的那部电影,不是有靳岩予么。”

    瞿燕庭“嗯”一声:“怎么了?”

    “受影响呗,本来用流量就招了挺多不满,这事一出,在电影上映前更有的说了。靳岩予坑了节目组还是其次,得罪曾震才比较可怕。”

    陆文感叹道:“太作了,都混上曾导的电影了,他还要什么自行车。”

    “就是。”阮风点点头,“曾震第一次用流量明星,也不明白看上靳岩予哪了。”

    瞿燕庭抱臂倚着门框,扭过头,对着走廊呼吸清晨湿寒的空气,他一言未发地等陆文和阮风聊完,才说:“小风,先去问候曹师傅吧。”

    院子里满是摄制组的人,陆文陪阮风下楼,进堂屋见曹兰虚。有靳岩予作前车之鉴,曹兰虚谨慎地打量阮风,生怕又来一个混账东西。

    不过阮风又礼貌又机灵,三两句便哄得老头绷不住面孔。

    问候完,摄制组一起对流程,上午去曹兰虚的银饰铺子,下午和其他嘉宾汇合,在古镇的非遗博物馆录制。

    瞿燕庭换好了衣服,楼下人多,在房间用暖壶的水洗脸刷牙,弯腰审视陆文的箱子,想找那瓶面霜抹一点。

    陆文推门进来,乐了:“干嘛呢,海关开箱啊。”

    瞿燕庭直起腰,看出陆文化了淡淡的妆,说:“要出发录制了?”

    “嗯,上来拿充电宝。”陆文扒拉出面霜,拧开,“今天通告挺满的,估计要天黑才回来,曹师傅也跟着,所以你一个人在家。”

    瞿燕庭道:“我等会儿出去逛逛。”

    陆文说:“收集资料是吧,哎,这是不是叫’采风’啊?”

    瞿燕庭点头:“你还知道采风?”

    “废话。”陆文得意地说,“别小瞧人,除了你会创作,我还有朋友是作家呢。”

    到时间出发了,陆文拿好东西下楼,一帮人涌出大门。

    半小时后,瞿燕庭装着相机和云台,也出门了。年初一到处都热闹,还有庙会,大半天拍了不少素材。

    下午返回家里,瞿燕庭对着电脑整理,实地采集结合纸质资料,这一趟收获颇丰。

    五点钟左右,瞿燕庭忙完打开手机通讯录,翻到王茗雨的号码。每年春节他会去家里拜年,一般是初三,今年人在外地不太确定。

    瞿燕庭拨出号码,没多久接通了。

    “燕庭?”王茗雨的语调很放松。

    瞿燕庭先道:“师父,新年快乐。”

    “又老一岁,快乐不起来了。”

    王茗雨鲜少开玩笑,大约心情不错。以瞿燕庭的了解,应该是剧本写得顺利,问:“师父,过年没休息两天?”

    “不用,笔耕不辍。”王茗雨检查他,“你怎么样,工作室放假了?”

    瞿燕庭答:“嗯,基金会给了我资料,我在乡下采风呢。”

    王茗雨拖长“哦”了声,问:“几号能回来?”

    瞿燕庭听出语气变化,反问:“师父有事?”

    王茗雨说:“我请了一些行内的朋友来家里小聚,定在初三,正好你过来见一见。”

    虽然王茗雨说得轻描淡写,但瞿燕庭心下明了。那些行内的朋友都来自体制内的编剧圈,是在各大研讨会讲话、能影响奖项评审、手握大量出版发行和投资资源的业内顶端。

    而请来家里,日子又定在初三,王茗雨显然要把瞿燕庭引荐给他们。这行需要资历,资历需要慢慢地熬,瞿燕庭没想到他在三十五岁之前能有这样的机会。

    王茗雨说:“我已经一一通知,保姆阿姨把菜单都拟好了。”

    瞿燕庭贴住椅背,捏了捏秀挺的山根,说白了,王茗雨在为他铺路,还是一条光明大好的路。但是,他没有意料中的欣喜。

    “燕庭,”王茗雨说,“提早为自己打算打算。”

    瞿燕庭沉吟片刻,回道:“师父,初三我会早点到的。”

    定下来,又闲聊了几句,瞿燕庭寻找机会,趁势问起曾震:“师父,在家聚会的话,会不会影响老师休息?”

    王茗雨说:“他这两天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