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第 93 章(1 / 2)

跨界演员 北南 4189 字 2个月前

发布会彻底失控, 数十家媒体为了争抢新闻,将片方、演员和经纪团队层层包围, 一整层楼都陷入了瘫痪状态。

    酒店只能疏导,无权限制每个人的活动, 因此局面一时半刻无法调停, 连奕铭晚一步赶到, 把陆文和瞿燕庭安排在顶层的一间客房里。

    “我平常加班就在这儿休息, 没人上来。”连奕铭说, “附近都是媒体的车, 你们现在走肯定被拍到, 先等等吧。”

    陆文点了点头:“谢谢啊, 铭子。”

    连奕铭砸他一拳:“你他妈净给我找活儿干。”拳头按在那只肩膀上, “我就不明白, 好好的怎么动手了?”

    陆文透着浓烈的犟劲,说:“我揍他一下都是轻的!”

    连奕铭去看瞿燕庭的神色, 没再追问, 道:“那你们先待一会儿, 我过去处理一下,瞿老师, 你照顾他别乱跑。”

    瞿燕庭“嗯”一声, 抱歉地说:“给你添麻烦了。”

    现场已经炸了锅,对媒体而言,“陆文殴打曾震”这件事比发布会要劲爆百倍,所有记者都不肯离开, 拼命想挖掘出更多的新闻。

    消息迅速在酒店内部传开,很多人凑热闹,用手机拍下混乱的照片发布在网上。顶层仿佛与世隔绝,静谧得听不到一点喧嚣。

    瞿燕庭靠着墙,摸出手机想上网看看,还没解锁屏幕,陆文迈近握住他的腕子,说:“你的手怎么了?”

    瞿燕庭都忘了,手指被瓷片划伤没有处理,一路开车奔走,血迹蹭得满手都是,他总算觉出点痛,道:“没事,我去洗洗手。”

    陆文没松开他,把他摁在沙发上去找医药箱,小时候专门上过护理急救课,却是第一次给人消毒包扎。

    浸湿酒精的棉球擦过伤口,像把一块旧疤重新割开,瞿燕庭等待陆文问他,但对方只低头为他小心翼翼地擦拭。

    他忍着痛,自己掀开癞痢的疤:“高考结束,我的第一志愿是电影学院导演系。”

    因为学费的问题,瞿燕庭并没抱念大学的希望,填个志愿就当圆了大学梦,幸运的是,他得到了书影者的资助。

    陆文换了一颗棉球:“就是曾震创立的基金会?”

    “嗯。”

    书影者在那年有个项目,资助电影相关专业的贫困学生。九月份,瞿燕庭成功被导演系录取,成为了曾震的学生之一。

    当年曾震是电影学院的教授,也是无数学生的偶像,每次去系里上课都会引发轰动。一开始他并不知道谁是被资助的学生,纯粹根据表现注意到了瞿燕庭。

    陆文一点也不奇怪,在《第一个夜晚》剧组,任树提过很多次瞿燕庭大学时期的优秀,能得到青睐是意料中事。

    当欣赏产生,陆文捏紧棉球,问:“后来呢?”

    瞿燕庭语速变慢:“曾震知道了我被资助,经常关心我生活有没有困难,说愿意多照顾我一点。我再三表示不用,他后来就只跟我聊电影的话题。”

    陆文扔掉染红的棉球,说:“私下找你聊?”

    瞿燕庭立刻看他:“……是。”

    曾震会借着作业的名义在课后找瞿燕庭,谈电影、摄影、创作。瞿燕庭当时把曾震视作榜样和恩人,没有多想,只以为是老师对自己的看重。

    再后来,曾震一步步试探,会送礼物,会邀请瞿燕庭跟他出去,会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瞿燕庭一件都没收,也没答应过,渐渐察觉出对方明里暗里的默示。

    药膏凉凉的,不那么疼了,瞿燕庭说:“可我不确定,因为不敢相信他会……我知道自己的性取向,很怕是我想多了。”

    总会有确定的那一刻,陆文声音低得厉害:“他没罢休,更进一步了是不是?”

    瞿燕庭说:“他开始利用工作和教授身份,让我没办法拒绝。”

    导演系的课程注重实践,曾震有太多机会亲近一个学生。有一学期,他组织了实践活动,要选几名学生去他的剧组体验生活,瞿燕庭成绩优异,自然在其他老师的推荐之中。

    “他跟班主任打了招呼,我请不到假,只好答应,好在有同学作伴。到剧组的第二天晚上,曾震请我们几个学生吃饭,回酒店之后,他要我帮他整理明天拍摄用的台本。”

    陆文将纱布缠裹住瞿燕庭的伤口,握住那只手:“然后呢?”

    “一开始他的助理也在,”瞿燕庭抵触地回忆着,“我没多心,后来他让助理走了,很晚了,他……”

    陆文没意识到自己在用力:“他对你说了什么?”

    瞿燕庭被攥得生疼,回答:“他彻底挑明了。”

    曾震挑明自己喜欢瞿燕庭,不止是师生间的喜欢。瞿燕庭当时很慌,马上拒绝了曾震,他想离开,慌乱迅速演变成恐惧。

    陆文竭力克制着:“他……做了什么?”

    “曾震不让我走。”瞿燕庭一脸惶惶,“可我是个男人,没那么容易控制,我一直的拒绝终于把他逼急了……他狠狠抽了我一巴掌。”

    瞿燕庭眼前一花摔在地上,耳朵里阵阵嗡鸣,他半跪半爬地往外跑,将曾震激怒。具体的暴力已经记不清了,苦苦挣扎也变得模糊,只记得拳脚落下时的剧痛。

    曾震虽然高半头,但喝了酒,很快没了大半力气,他以为瞿燕庭无力再反抗,便停止施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