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迟迟心中思忖着, 要不要去找沈婆婆,她记得沈婆婆之前还说过有上山去挖山药, 应该也会挖些别的药吧,说不定就有治风寒的药。
再不济, 实在没有的话,家中辣椒总应该有的吧, 她熬一碗迟迟牌秘制辣椒汤,仙君他一口气灌下去, 披上被子捂一捂汗, 风寒那立马能好得立竿见影……
谢迟迟正想着,忽然他就垂下了头,鼻尖划过了她的脸颊, 唇擦过了她的唇,顺着她的脸颊,一路吻到了耳朵。
谢迟迟惊愕地睁大了双眼,那一刻,呼吸和心跳,仿佛都静止了一样。
谢迟迟方才想归想,但她有贼心没贼胆,但现在……
现在……
一定是在做梦吧?
谢迟迟伸手狠狠地掐了掐自己的胳膊,“嘶……”
好疼,不是梦。
难道仙君对她也,情深意重?情难自持?情不自禁?
仙君他的脸怎么埋在她脖颈旁边不动了,莫不是……害羞了?
思及此,谢迟迟勾了勾唇角,害羞归害羞,世风日下的,他们俩这个姿势一直躺在这儿,终归是不大好的。
忽然眼前一晃而过一个东西,谢迟迟定睛一瞧,白色的,毛茸茸的……
这是,这是仙君的大尾巴?
脖颈忽然也感受到了这毛绒绒的感觉,谢迟迟转头一瞧,仙君他的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了两只耳朵。
好家伙,整全套的了,又是耳朵又是尾巴的,仙君他知不知道她觊觎他的尾巴好久了……
若是知道的话,故意在她面前露出来,这是在暗搓搓的……勾引她吗?
谢迟迟忍不住伸手去戳了戳他的胳膊。
顾清让没动,谢迟迟继续戳了戳,他依旧没动。
谢迟迟这才发觉,他贴在她脖颈旁的呼吸,很微弱。
谢迟迟忙动了动身子,伸手捧起他的脸,他面容苍白,紧闭着双目,显然是昏倒了。
怎么忽然就昏倒了,还成了这副……模样。
谢迟迟忽然想起,只雀曾跟她说过,说他仙君他若是受了太重的伤,就会难以维持人身,谢迟迟忙起身将他扶了起来。
所以仙君这是受伤了?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伤得这么不知不觉,不动声色……
他身后是那条蓬松漂亮的大尾巴,头上有两个毛绒绒的耳朵,瞧着和往日不同,少了几分清冷,多了几分……可爱。
嗯,可爱。
谢迟迟想伸手摸摸那条尾巴,从来都没有摸得痛快过。
她想了想,生生忍住了,知晓了他族中真身的寓意,谢迟迟在心中叹了口气,宽慰自己,她不能趁人之危啊,不然摸了那可就要负责的,她倒是乐意负责的,可就是不知道仙君他愿不愿意……
谢迟迟叹了口气,收回思绪,刚要开口喊人过来,余光却瞄见他落在地上的大尾巴,他靠在她脖颈处那毛绒绒的耳朵无意识地动了动,谢迟迟当即住了嘴。
她还是有私心的,不想叫旁人瞧见仙君的绒耳朵和大尾巴。 谢迟迟咬着牙,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将顾清让从地上给掺扶了起来。
动作间,谢迟迟的手背忽然被那条大尾巴无意识地轻轻蹭了一下。
哦,这绵软的触感。
实在是叫人……心痒难耐。
谢迟迟的手指在掌心抠了抠,她眼巴巴地朝那条尾巴望了一眼。
咦,尾巴快要拖到地上了,谢迟迟心中一喜,为自己找到了一个无比正当且正人君子的借口——
只是这样走的话,这尾巴拖到地上,蹭脏了可多不好,这可不是她故意要碰的。
谢迟迟这般想通了,便十分理直气壮地伸出手,将那条蓬松的大尾巴给轻轻提了起来。
啧啧,这手感,像一团云,又好像是水做的绸缎,瞧瞧这毛质,可比她摸过的所有带毛的动物,都要好。
她也好想长这样一条毛绒绒的大尾巴啊,这样身上来了葵水,用这大尾巴往腰间一环,那可别提有多温暖舒心了。
院门口传来说话声,谢迟迟忙将顾清让扶进了屋子,抖开被子将他裹得严严实实的,连一个耳朵尖尖都没有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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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顾清让安静地躺在床上,谢迟迟一脸忧虑。
“仙君他,这是怎么了?”
陆衍望着依旧昏迷的顾清让,叹了一声,“你可知,在这鬼墟之境中,咱们神仙掉进来,七日之内是不能使用术法的。”
谢迟迟点了点头,这个她知道,仙君之前还悉心还交代过她。
陆衍继续道,“这个啊,是因为,若使用了仙术,体内的仙力,便会被鬼墟之境不断蚕食,唯有等上一个小周期,也就是七天,我们体内的灵脉,才会织成一道屏障,用以抵挡这鬼境的蚕食。”
听即此,谢迟迟“哎”了一声,“灵脉织成屏障?可是我不会啊……”
这样一来,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几天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