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小鱼忽然觉得这场景很有意境,就拉着傅明义,两人到门外屋檐下赏景。
一阵夜风夹带着湿气吹来,冷得两人直哆嗦。
晚些时候,傅小鱼洗过澡准备上床睡觉,屋外雨势不仅没停,还越发地大了起来,雨水打在院子里的植物上,发出啪啪哒哒的响声。
刚掀开被子,就听到院子里传来嘈杂的声响,像是有人在外面说话。
傅小鱼侧耳认真听了一会,有方叔的声音,另一个声音则比较含糊,听不清。
这个时间,还下那么大的雨,会是谁来?家庭医生?还是傅明礼回来了?
傅小鱼坐不住,起身拿件厚外套穿上,刚推门出去,就看见傅明义也从他的房间走出来,显然也听到外面的动静。
“哥,外面好像有人来?”傅小鱼对他说。
傅明义点头,边整理刚穿上的外套,边朝楼梯口走去,“下去看看。”
一楼灯火通明,大门敞开。 傅小鱼走下楼梯,先看一眼时间,已经是深夜11点多。
声音是从院子里传来的,兄妹两便大步朝门外走去。
大门口没有人,但雨幕里,灯光微弱的庭院中央好像站着几个人。
傅明义皱了皱眉,四下看了一圈,没找到雨伞,就对傅小鱼说:“你在这里等着,我过去看看。”
说着就把刚穿上的外套脱下来,拿着遮到头上,然后迈开长腿冲入雨中。
傅小鱼心里快好奇死了,并没有乖乖听话,而是有样学样,脱下厚外套披到头上,小跑着跟过去。
一到院子里,就看到方叔和两个工人打着伞,正在努力地扶起一个浑身湿透的男人,对方垂着脑袋,摇头晃脑的,一时间也没能看清楚模样。
傅明义傅小鱼一过去,工人连忙将一把雨伞递给他们。
傅明义接过雨伞遮到傅小鱼头上,大声问方叔:“怎么回事?”
雨声很响,将他们说话的声音都冲散了,说话只能用吼的。
方叔也大声道:“是顾少,他喝醉了。”
傅小鱼皱眉,上前一步,看清那被工人扶起来的男人,疑惑地说:“顾清云?他怎么来了?”还喝得跟个醉猫似的,不对,到这会,他已经成落汤鸡了。
傅明义见人扶起来,就说:“先进屋再说。”
顾清云浑身湿透,醉醺醺的像丢了魂似的,在雨中都站不稳,要不是有人搀扶着,估计早趴地上去,不过这会他意识不清醒,以为旁人要赶他走,便又挣扎着原地蹲下,耍赖不肯走,“我……不走,我找……找小鱼。”
众人哭笑不得。
傅小鱼翻白眼,问他:“你找我做什么?”
顾清云仰起头,脸上挂满水珠,眼神飘忽,好不容易才找到傅小鱼的位置,也不知道有没有认出她来,说:“找……找你谈恋爱。”
傅小鱼:……
众人憋笑。
一向众星捧月的顾氏继承人,忽然狼狈落魄地上演雨中求爱,这情形当真是好笑又可怜。
傅明义毕竟是大哥,知道分寸,没理顾清云撒泼,对方叔说:“把他弄进去,再淋下去要生病。”
方叔点点头,示意搀扶顾清云的工人使点力,将人抬进去。
“小鱼……”顾清云回头,语气委屈地喊她。
傅小鱼说:“闭嘴!”
好不容易将顾清云抬进屋,方叔就忙着张罗放热水,煮热汤,傅明义则上楼去给顾清云找换洗衣物。
客厅里就剩无所事事的傅小鱼和瑟瑟发抖的顾清云,两人沉默地对视一眼,又迅速撇开脸,一个是不好意思,一个则努力忍笑。
方叔没让两人尴尬太久,很快就将顾清云请去二楼客房洗澡换衣服。
傅明义送完衣服下楼来,看到傅小鱼坐在沙发上发呆,就走过去揉了揉她的脑袋,发现她的头发有点潮湿,问她,“你要不要回房洗个澡?”
傅小鱼摇摇头,她没怎么淋到雨。
“那去换身衣服,一身潮气的。”傅明义说:“换完下来吃夜宵,我让方叔煮了粥。” 傅小鱼又想摇头,在对上傅明义严肃的眼神后,秒怂,果断改为点头,然后迅速起身跑上楼去。
等傅小鱼拖拖拉拉换完衣服,重新回到楼下时,顾清云已经一身清爽地坐在餐桌前,湿漉漉的短发杂乱无章,有几缕搭在额前,让他看起来随意又慵懒。
可能是洗过澡之后,酒醒了一半,眼神比刚才在雨中时,要清明许多,他正低声和傅明义说着话,傅小鱼一走过去,他便转头看过来,朝她露出个温暖的笑容。
傅小鱼双手搭在椅背上,嘴唇动了动,小声问:“你还好吧?”
见她还知道关心自己,顾清云笑容更大,说:“没事,酒已经醒了大半,刚才没吓到你吧?”
傅小鱼摇摇头,拉开椅子坐下,与顾清云隔着一个空位。
顾清云抬手揉了揉额头,道:“今晚有个应酬,喝得有点多。”
傅小鱼侧脸看他,想了想,说:“以后少喝点酒。”
顾清云想都没想,果断点头应道:“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