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回了房间,拿出一张照片,那是一张她的照片,裸照,是她做裸模的时候拍下的。照片上的她,浑身赤裸,侧着身子,看向大概是窗外,握着自己硕大的乳房,脸却没有遮挡,脸上的痘痘也并没有去,很是显眼。
她看着照片,终于想起来,那个带着墨镜拍摄她,却没有使用她的男人,也是她唯一一个没有收到照片的摄影师。那段时间,无数的男人在她生命里过往,留下的只有一张张模糊的脸庞,那个时候她心里只有风,甚至未曾记住那些人的样子。
她没想到,他,竟然是他。
可是,她想不明白,她真的有太多的想不明白。
她不明白为什么是她,她不明白她有什么样的价值,她不明白他明明不缺女人,她不明白这些道貌岸然的男人到底有几分可信,不明白这是不是一个新的谎言,她不明白生命的意义是什么,她不明白的意义是什么,她不明白,归属这两个字还有什么意义。
经历过这么多是是非非,她经历过最淫乱的场景,尝试过最羞耻的调教,对于男人的玩弄,她甚至习以为常。
她单纯过,她真挚过,她热烈过,她叛逆过,她臣服过,她奉献过,可是,她得到的是什么,是一次次的打击,失望,伤害,绝望。
她知道自己下贱,她有些麻木,有些心灰意冷,她甚至已经对性都没了兴趣,现在他反而一本正经的,说要收她,还有什么意义?
如果说,奴有特别的意义,那,房间里相册上的那个女人,又是谁?
她有太多的不明白,太多太多。这一次,她都问了出来。
已经是晚上,他打开了阳台的门,浓浓的夜色中涌动着很大的风,墨色的云彩在城市灯火的映照下泛出土黄的颜色,他穿着并不厚的睡衣,站在阳台上,衣角在冷风中翻滚。还有隔壁挂在阳台忘了收的床单,如一面大旗,猎猎作响。
他满目深沉的凝望着下面的城市,像是在梳理尘封的记忆。
那天他破天荒的一改平时的沉默,和她说了很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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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的成长,总是要经历的是这一世的起起伏伏,经历这世间的酸甜苦辣,经历,总是会累的,但是,这不是停下来的借口。
经历不是一件坏事,经历过诸般,你才能思考更深层的本质,去想,你真正要的是什么,明白自己的追求是什么。
你的特别,在于那一年,我遇到的你,不管你做的是对是错,不管你主人做的是对是错,你那种对于臣服的认同,那种渴望,那种顺从,是一种很纯粹的东西,这无关乎你的容貌或者身材。
那是纯粹的美好,让我欣赏的美好,所以,我记住了你。
后来你的遭遇,我有想过带你到我的身边,但是那时候,我有我的犹豫。
有些东西,终究要你自己去想明白,有时候想,如果你走出这些,活出自己的人生,对你而言,也许是不错的一种安排。
但是,你没有。
所以,我来了。
你说你没有了性欲,可从来都不仅仅是性欲,如果只是性欲的话,那下跪毫无意义,如果仅仅是性欲的话,那惩罚的疼痛则不会带来快感,如果是性欲,那只需要肉体的摩擦,何须绳索的捆绑。
奴,之所以是性奴,之所以淫和羞辱,是因为性欲,本就是人最原始的欲望冲动,它可以带给人最强烈的占有欲、征服欲和快感,它可以表达一个女人最赤裸坦诚的臣服,它可以把最隐私的幻想,释放为最强烈的渴望。
对于,性只是手段,不是目的。
不是形式上的调教。
你问我人生的意义,这个答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解读,你要自己去找。理性的讲,绝大多数人的一生,从生到死,除了繁衍,毫无意义,剩下的极少数的人,他们的意义,是在历史上留下了自己的名字。
也许绝大多数人的定义,那就是要活的幸福,这就是人生的意义。
不过问题在于,幸福这两个字,是没有实际定义的,很难表述到底什么才算是幸福。绝大多数人,沉浮与世俗道德的规范之中,他们能够找到自己的幸福,但是,有些人,在这里,找不到自己的幸福。
幸福没有定义,但是,快感有定义,每个人都有,这是与生俱来的。我是一个很现实的人,比起来追求虚无缥缈的幸福,我同样在意,当下的快感。 性能带给我真实的快感,能带给我真实的快感,更多的快感,所以我从不回避这个问题。
我喜欢,就是喜欢。
我欣赏你,正是因为,你和我一样,是真心喜欢,甚至热爱。这无关身份,无关阅历,这是一种本能。
真正喜欢,不是你看到了一些新鲜刺激的捆绑做爱或者鞭打调教时产生的跃跃欲试的冲动和好奇。
而是,久久以来,心底一直环绕的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一种渴望,是一种向往,是一种憧憬,是一种幻想。直到某一天,你了解到一则关于掌控和臣服的故事,所有的迷雾才渐渐清晰,你突然明白,是了,自己要的,就是这样的关系。
这种确定,一旦产生,便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