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的院长大婶看起来还是蛮年轻的。但可能恶人的形象太深入人心,或者是作恶多端的人总会有些显老,她看起来跟二十年后一样的臃肿而伪善。
并且早了这么些年,她连假装好人这件事都不干了,眯缝眼睛看着我,满满的恶意流淌出来。
“你在这里啊。”
我听到她的声音。蛇一样滑过我的身体。
她转过头和徐文祖说话。
“早就想让你试试别的了,这不自己送上门了?”
别的什么?我腹诽,我看到徐文祖的脸色,一如既往的惨白,没有看我,而是回望着面前那个女人,他没有说话。
“你不愿意?”那女人又问,笑了笑。
她的笑声很怪,我说不上来,可能是因为气氛的原因,我觉得尤其难受,好像是一把尖刀在割着我耳膜。
徐文祖还是没有说话。
于是大婶转过身朝我走过来,只用单手就把我拎了起来。我想跑,可是她力气非常大,我完全没办法跑出去,终于等到她变换姿势的空档,我拔腿向外,她却直接抓住了我的脚踝。
托着我往手术板上走,我挣扎,可不知碰上什么硬物,一股剧烈的锐痛从脚踝传来,我瞬间就哭了,本能地继续刚刚的动作拔腿,却发现我的脚不再受控。
压到伤口,因剧痛站立不稳,我立刻倒在地上,接着她第二刀下来,落在我另一只脚踝上。
我的脚筋被她割破了。
好痛。
我很害怕,也顾不上咒骂游戏出品了,只有一个离开这里的念头,但她力气大我太多,我又被瞬间致残,根本不知道能跑到哪里去。
无助和痛苦的,我转过头,看到了站在一边的小牙医。
他往我这边走过来。
顺着朝我走来的这条路,他按下了大婶手里的刀,把那把还在流着我的血的刀拿在手上。
他蹲下来看着我。
“我说过吧,其实我很想杀了你。”
我看到他的手抚上我的脸颊。冰凉苍白的手指在我的嘴唇游走,他停在唇的正中上。
我想说的话被他压住了,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金属落地,刀在地上弹了两下,他露出了一抹奇异的笑容。
那管我再熟悉不过的针管插入了我的脖子。
我感觉到身体不断不断地下沉,混混沌沌,很久以后才从身上那团剧烈的疼痛里脱离出来。
dead ending。
我看到自己的尸体,也看到尸体边的徐文祖。灵魂体的我依然没有从刚刚的悚然里脱离,似乎还能感受到那股寒意。
徐文祖捡起地上的刀。
他切开我的身体,暴露我的内脏就像暴露那只案板上的小猫的器官一样。这种感觉让我很不舒服,毛骨悚然,或者别的,看着自己的尸体时总会有这种不太舒服的感觉的,尤其是当你看到你喜欢的男孩,面带微笑的时候。
他掏出我的心脏。
黏稠的血把他手指染红,那颗心脏仍在敬业地泵血,却明显一次比一次弱。
他眼里的光亮了起来。
我看到他轻轻启唇。
低头亲吻我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