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着狼,带苏沁返回大营,纥骨真却并没有把她送回做苦工的地方,而是直接去了大帐。
几个侍卫守在门口,看着由远至近的二人,纷纷点头。
直到坐在账内柔软温暖的狐皮上,苏沁似乎仍然有点意难尽,心未收。
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看着在一旁同样坐下的男人离她有着几十尺的距离,不禁撇撇嘴,心中腹诽着,这距离就像是她和他心的距离一样,不远不近,看着好像要改变,可突然眨眼,却发现毫无变化,弄得她反倒觉得这不远不近的距离更加疏远了二人。
懒散地依靠在软绵绵的垫子上,身体向右边倾斜,刚好能稍稍拽到那人的狐皮裘衣,手心一片光滑的触觉,就那样子拽着摇了摇,苏沁尽量柔声地说,给人一种她在撒娇的错觉。
“我不用回去了...?”
“不用。”
两个字,那人依旧惜字如金,并不理会女人拽他的衣袍一角,视线淡淡却更衬着那张脸诸多凉薄。
见此,苏沁心中到底多了一份谨慎。
“可....我还想要那几捆麻绳呢,毕竟第一次做这种东西,我想要留作纪念。”
咬唇,观察着他的神色,小心翼翼道。
“可以。”
又是两个字,如珠玉落入盘中,泛起一圈圈的涟漪,不过落在苏沁的心里却是十分恼人的涟漪。
“我真的不用回去了?”
看他神情安和,怎样都不为她所动,心下暗生恼意,手上就更用力地拽了拽那抹光滑的裘衣。
碧色的眼睛淡淡凝视着她,仿佛一汪宁静的碧潭,此刻其中的心神也被拽地一晃一晃的。
只是这次不等那男人回答,猛地,还在作乱的手上就感到一股力量来袭,无力挣扎,顺着这股力道,苏沁就悲催地朝纥骨真那边撞去。
看着马上要撞上自己的女子面色有些苍白,带着些许不正常的红晕,双眼紧闭,细长的睫毛颤巍巍得,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暗藏的深意划过碧色的眼眸,看愈发近的女人,潇洒地起身,纥骨真就完美地躲过了飞来的女子,就连那漆黑的狐皮也跟着主人在空气中优雅地划过。
拍拍衣袍,就为苏沁腾空出了地方。
听着耳旁似乎有什么东西大大咧咧地撞在了软木沙发上,纥骨真心无杂念,一眼也不看那栽在沙发上的人,大步流星地走出了营帐。
“纥骨真!你就不会怜香惜玉一下吗?!”
望着那男人逐渐远去的身姿,苏沁一拳垂在软绵绵的狐皮上,恨恨道。
倒是卧在地上的撒吉,抬了抬脑袋,疑惑地瞅了她一眼,翻了翻眼皮就继续埋头睡觉,不再理她了。
然而,沙发上的人仍然意难平,她实在是不敢相信之前和她一起看星星聊星星的人是纥骨真,如今看起来那日宛若幻觉一般。
每每当那双或犀利或平静的碧色眼睛中闪过些什么,苏沁都已错过。
营帐外,传来齐木的声音,带着几分乖巧。
“苏小姐,可汗说了免去你的苦工了,改罚你做他的贴身侍卫。”
“什么?难道不是贴身婢女吗?!!” 这人可真是不可思议,若她不是被派来攻略他的,心里怕是生不起一丝旖旎的意向,苏沁翻了个身,让浑身陷入柔软的狐皮中,来缓和多日紧绷的神经。
这毛软乎乎的,舒服极了。
“不是!”
外面传来齐木坚定有些偷笑的声音。
“混账!!!”!!!
顺手,就将那人脱在一旁的外袍毫不留情地往外扔去。
不过只是片刻,苏沁就换了个想法,其实这样子也不错呢,无论是贴身的什么,只要是贴身的就行了,她就不信在经历了之前的种种,这人对她没有一点的心思。
不然,以她的身份的话早就悄没声息地被处理掉了,哪能像现在这样过的这么“滋润”,身下是软乎乎的狐狸皮,身边是一个不解风情的木头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