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契尔义正言辞地说:「也许你及早将这些讯息公佈,大家可以共同想出什么方法来应对,说穿了,你的自私间接扼杀了路易斯!」
此番言论让泰勒顿时哑口无言,
沉默了一阵子后,他总算开口喏喏地说:「是我错了,我对不起大家。」
罗兰喝道:「你这混蛋傢伙,还有没有偷藏着其他东西?」
「最好连房间也一併检查。」李跟着附和。
「若不想再挨揍的话就从实招来!否则的话……」罗兰瞪着他并折手指的关节,发出一连串咯吱咯吱的声响,威胁意味浓厚。
泰勒结巴地说:「没……没有!我发誓真的没有其他东西了……」
「他都这样说了,就姑且相信他吧。」怀特此时站出来打圆场。
罗兰只是瞪着泰勒,并未再说话。
特纳见克莱尔的脸色非常苍白,便关心地询问:「克莱尔,你的脸色很差,还好吗?」
目睹路易斯惨死在狼嘴下让克莱尔感到无比的恐惧,她颤抖地回答:「谢谢你的关心。」
又害怕地问:「游戏……还要继续下去吗?」
米契尔道:「恐怕是的。第一段清楚地写着『想要活着从这里逃脱出去的话就必须遵守规则。』」
安德森沉重地说:「我们别无选择,只能尝试通关游戏。」
西蒙斯提出疑问:「但是游戏不是已经结束了吗?为甚么没有任何变化?」
「还有我的mvp不是应该有……奖励吗?」一旁的泰勒说得极为小声,深怕又引起眾怒。
怀特道:「关于这一点,我认为我们正同时进行着两种游戏,米勒山谷狼人以及密室逃脱。
特纳惊骇地问:「甚么意思?」
怀特回答道:「我想两个游戏之间是有关连的,比如说线索之一的『findthefaker.』和『thewolfisaroundyou』就是米勒山谷狼人的写照。而想要逃出这间密室就必须根据那十二项线索来破解谜题。」
「原来如此。」其他人随即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怀特接着说:「我们得从米勒山谷狼人的过程中蒐集更多有关密室的资讯。」
「另外,这间密室是特别设计并建造来让我们进行米勒山谷狼人这款游戏,想要进一步得知歹徒真正的用意为何,我们必须尽量明瞭游戏的起源、兴衰、发展过程及歷史等等的资讯,或许对解开谜题会有所帮助。」
米契尔很快地问:「有谁听过米勒山谷狼人这款游戏吗?」
在场最年轻的罗兰说:「我对vrg(virtualrealitygame虚拟实境游戏)蛮熟悉的,我可以肯定没有任何游戏叫作米勒山谷狼人,而且我也未见过相关类型的游戏。」
而西蒙斯心里也跟着附和,他玩过的虚拟实境游戏也不算少,但是可从来没听过米勒山谷狼人。
莱特女士道:「看来恐怕真的只能从接下来的游戏中寻找线索了。」
「但是每场游戏不论是哪边的阵营获胜,我们当中都会再次出现一名牺牲者……」
克莱尔的脸色十分惨白,她一语点出眾人不愿意去想的事情,中庭顿时陷入一阵寂静。
「该死的!」李突然爆出粗口,吓到不少人。
「为甚么我们要受这种鸟气?他妈的浑蛋歹徒!」他满腔怒火地骂着。
罗兰提议道:「如果大家把几张铁床搬到某个房用来堵住房门,这样就算下次灰狼再次出现,应该也能防止牠闯……」
然而很快地被怀特打断:「不行,这样会被视作违反规则,恐怕不会有好下场。」
「所以你认为大家只能听从歹徒的指示,继续玩米勒山谷狼人这款游戏吗?」米契尔提问。
怀特默默地点头。
特纳绝望地说:「这样我们岂不就像一群待宰的羔羊,只能任凭歹徒宰割吗?」
怀特幽幽地回答:「打从在这间密室醒来的那一刻,我们就已经註定沦为歹徒的玩物。」
这句话让所有人都不安了起来,路易斯惨死的状况依旧馀悸犹存。
「我需要一点私人独处的空间才能够思考,我先回房休息了。」怀特说完便便留下徬徨不安的眾人逕自走回十号房。
此时,西蒙斯忽然感到头晕,整个人有些站不稳。
米契尔随即询问:「还好吗?」
西蒙斯点了头,说:「大概是刚刚失血过多,没事的。」
米契尔便向其馀的人说:「那么大家先解散,各自去休息一下吧。」于是眾人便纷纷回房去。
西蒙斯正要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时,克莱尔朝他走了过来。
「我想亲自向你道谢,刚才真是谢谢你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人没事就好。」
「我到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很害怕,若是你我其中一人没有及时回到房间里的话,就会和路易斯一样……」讲到这,克莱尔的目光不禁飘向九号房,
西蒙斯也跟着看了过去,乾掉的血跡从中庭一直延展到紧闭着的九号房门边,
他不敢再去想像门外的另一侧会有多么血腥。
「没事的,我不是还好好地站在这吗?别再去想了。」
「你的伤不要紧吗?」克莱尔望着西蒙斯的左手臂。
「恩,还是有些痛,不过暂时没有再继续流血了。」
「这是你自己包扎的吗?」
「对,我情急之下胡乱拿枕头套充当绷带包的。」
「要我帮你重新包扎吗?我瞧你包成这么大一团,行动会不会有点不方便?」
西蒙斯确实感觉有些阻碍,「哈……这么一说还真有点,那就麻烦你了。」
「没问题的。」
说着,克莱尔便伸手去解开绷带,
「我动作尽量轻一些,你若是感觉疼痛的话随时和我说。」
「好,我知道了。」
克莱尔双手十分灵巧,很快地便将染上大片血跡的枕头套拆了下来,并且将枕头套撕开成长条状后再小心翼翼地以环状缠绕在左臂伤口处。
过程中,虽然西蒙斯还是会感到疼痛感,但是都还在能忍受的范围之内。克莱尔很快地完成了包扎。
「谢谢,看你的手法很熟练呢。」
「噢,我是1名国小老师,班上的小朋友正值最活泼好动的时期,他们时常跌倒擦伤,因此我就去学了一些简单的包扎技巧,以备不时之需。」克莱尔解释道。
「原来如此,谢谢你,我现在感觉很多了。」
「别客气。没事的话,我就先回房里了。」克莱尔首次露出笑容,接着便转身离去。
西蒙斯回到房间后先去厕所清洗了一下身上的血渍,明明醒来才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他却觉得有些疲倦。
「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真是一场恶梦呀。」西蒙斯喃喃地说,他脑里不禁又浮现路易斯被灰狼残忍撕咬的画面,这让他感到噁心作呕。
虽然事情发生到一半时,西蒙斯就别过头不忍心再看下去,但是却无法不去听路易斯死前凄厉的叫声。明明几十分鐘前还围在一起讨论歹徒的事情,现在竟然成了一具冰冷、残缺不全的尸体,想到这,西蒙斯再度害怕了起来。
「现在不晓得到底几点了,艾莉西斯一直联络不到我,肯定很着急吧……但愿艾莉西斯不要等我太久,会先回家歇息。」
西蒙斯躺卧在床上,在迷迷糊糊之间沉睡过去,逐渐地坠入梦境之中。
七月二十日早上八点鐘,盛夏的阳光透过窗户映照进房间里,西蒙斯慵懒地躺在软绵绵的双人床上睡得很沉。
一阵闹铃声突然响起,他翻了一个身并张开双眼。
「开灯。」顶头的灯立刻亮了起来,为房间再带来光亮。
西蒙斯不情愿地下床将桌上叮叮作响的闹鐘按掉后点了一下戴在左手上的手环,正上方随即出现投影光幕并且显示出手环的基础介面,
「拨给乔.威特斯。」
接着他走到冰箱前,拿出昨晚吃剩的腊肠披萨。
手环发出嘟嘟声,正在尝试拨打中。他将两大片披萨装盘并送进微波炉里。
「嘿,乔,是我。」
「哈,早呀,亚伯。」
「你那边天气如何?」
「和天气预报的一样是个超级晴朗的天气呢!看来你运气真不错,是好兆头喔!」乔回应着。
听到这,西蒙斯松了一口气,暗自在心里感谢上帝。
「你那边准备得如何?」
「这边有我在,你大可以安一百个心,更何况是你重要的日子,我不会搞砸的。」乔信誓旦旦地保证。
「听起来真是可靠呀!」西蒙斯笑着说,「不过我很害怕艾莉西斯的反应不够好。」
「怎么会!」乔露出惊讶的语气,
「兄弟,不得不说,你想到的点子实在棒极了,简直就像童话般的故事一样梦幻和浪漫。
相信我,艾莉西斯一定会很高兴的,我已经能想像到时她感动地哭成泪人儿的样子。」
「希望如此,机会只有一次呀。」
「没有问题的,就造着我们之前所排练的那样,肯定会很顺利的。」
「乔,感谢你,真是帮了我大忙。」
「嘿,说这种话就太见外啦,你可是我最好的死党,这点小事情不算什么。记得之后轮到我的时候,换你罩我了。」
西蒙斯笑了出来,说:「这是当然的,之后我肯定赴汤蹈火地帮你。」
「你说的唷,我会记得的。啊,米雅在叫我了,我去看看怎么回事。那就下午见啦,随时保持联络。」
「恩,快去吧,下午见。」接着就是紧凑的断线嘟嘟声。
「叮」的一声,微波炉里的披萨恰巧热好,西蒙斯戴上隔热手套将盘子取出来,接着用新买的咖啡机泡了一杯香醇的黑咖啡,坐到柔软的沙发上享用着早餐。
他微微地举起左手,对着手环说:「ai,开啟电视萤幕,连接到新闻台。」
八十吋的液晶萤幕便应声自动开啟,一名男主播正播报着新闻……
当西蒙斯再次醒来时,心里感到十分惊讶,因为这段和乔的通话是那么地真实,脑海也能浮现出相对应的细节,应该是确实发生过的事情没有错。
如此一来便產生疑问,如果歹徒不是在半夜的时候偷袭他,那么自己究竟是甚么时候被攻击并陷入昏迷的?
西蒙斯努力地试着回想在通话之后到底发生甚么事,却和先前一样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他只好叹了口气作罢。
西蒙斯觉得喉咙有些乾渴,下意识地瞥向左侧墙壁底下的送餐口,赫然发现那里多了一个托盘,上头摆着一篮小麦麵包以及一瓶水。应该是歹徒在他睡着的时候放进来的。但是这个能吃吗?里面该不会有下药之类的?
他走过去拿起来闻了闻,然而并没有诡异的味道。再拿起宝特瓶,上面没有任何的外包装,看不出来是哪个厂牌製造的矿泉水。打开瓶盖并凑近鼻子,也都没有甚么奇怪的味道。
如果歹徒真的想要杀死我们的话,只要把几隻灰狼放出就行了,应该没有特地在饮食里下毒的必要。于是西蒙斯试探性地咬了一小口麵包,味道也很正常。但是他没有甚么食慾,因此喝了几口水解渴后便将托盘放到一旁去。
他坐在床沿再度试着回忆自己昏迷的事。刚刚所做的梦是在七月二十日的早晨约八点多的时间,先前一直以为自己是在入睡的四点至九点这之间被歹徒敲昏掳走,现在看起来则似乎是九点后才发生。如果歹徒是在自己清醒的状态下闯入并袭击,那么自己肯定会有印象的,但是西蒙斯却像忽然失忆一般,九点之后的记忆完全空白。
此时,一阵敲门声传来,于是他回应道:「怎么了?」
「西蒙斯,在吗?快出来,有状况发生了。」是罗兰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着急。
西蒙斯吓得立刻站起身,说:「我马上出来。」
心里想着不知道发生甚么事了?该不会又要开始进行死亡游戏?他怀着恐惧的心情按下控制房门的开关装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