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里的温度很低，阴冷阴冷的，像是镀了一层冰。

“还不出来？”

镜子像是水似的蠕动了几下，然后顺着瓷砖缓缓流淌下去，最后形成了一个人形。

他满脸是血，脸上还带着清晰的刀痕印子，翻出来的肉格外渗人。

“怎么？” 他的声音格外沙哑难听，像是夹着嗓子似的。

我没有犹豫，开门见山的质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有眼睛。”

“你真的是莫天硕的人？”我眸子一眯，声音极其锐利。

他讥讽的看着我，未加丝毫掩饰，“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苏皖白，不管我是不是，我可有害过你？既然我没有害过你，你知道这个又有什么意义？”

镜鬼这话像是给了我当头一棒，我一脸茫然的站在那里。

是啊，就算证明了他是莫天硕的人，又能说明什么呢？

他没有害我啊……

“不要总用眼睛去看待每一件事情，看起来对你好的人，未必对你好，看起来对你残忍的人，未必想那样对你。顾小竹的事情，主人为什么救她，因为谁而救她，你心里有数。”

我心下一惊，“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我是镜鬼，有镜子的地方，就有我。”镜鬼阴测测的笑出了声，他朝后一退，钻回了镜子当中。

门外传来了莫天硕的声音，我迟疑了几秒钟走了过去。

“怎么了？这表情怎么这么差？不会还生我的气吧？好了好了，我道歉还不成吗？”

“镜鬼是怎么回事？”

我完全不想再去猜，事情的发展和我想象的完全是背道而驰。

推测，果然也只是推测而已。

“镜鬼怎么了？”莫天硕比我还疑惑，他略微瞪大了上挑的眸子，细长的眼梢带着浓浓的不解。

我所有的话像是被噎在了嗓子似的，上不去也下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