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寓后,我马上发了简讯给守,请她帮我调查伊藤博雅,博雅这个名字并没有纪录在裙带蜘蛛网中,正因如此,推测他可能是相对乾净的政治人物,也可能是因为身处基层,才轮不到他介入,倘若只考量他的谈吐,拉拢此人帮忙绝对是利大于弊。
同时手机上还有左梔子的三通未接来电和一封她寄来的简讯,因为之前都开着勿扰模式,现在才有机会阅读。
内容是叫我暂时搬离西荻洼公寓,去旅馆住个三天,事后会跟我解释原因。
其实透过如梦似幻窥视奈奈部分的记忆,得知这几天有个男人和左梔子频繁接触,因为记忆是呈片段式,所以具体谈话内容不是很清楚。
潸儿推测他们之间有猫腻,但我是看不出来,重点是此人的身份,应该就是那位熊野魂玉组的高中学长而他最近也来到了东京。
喀嚓!
大门无预警的被打开。
潸儿马上反应飞向玄关,眼前传来了那位高中学长的身影。
【电晕?】潸儿询问。
【先等等,……除非我有指示或有生命危险。】
其实我根本没想到学长会这么快找上门来,到现在腰还是直不起来。
我蹣跚走出房间,慵懒道:「你来啦!」
学长一个箭步,单手就扯起我的衣领,狠狠道:「你你你和安安奈做过了吗?」
口吃?还是紧张?可惜了那沙哑豪迈的声线。
「大大大哥,你哪位,我我们只是朋友。」我拍着他的手臂挣扎,他却越捉越紧,而另一隻手,已紧握成砂锅般大的拳头蓄势待发。
见情况不妙,潸儿连打pass,准备介入。
我一咬牙,决定承受他愤怒的一击。
嘭!
上腹部传来剧烈的衝击,横膈膜开始不受控痉挛,此时灼热感传遍腹部,随即疼痛向内扩散翻搅,一阵噁心害我今晚的和牛套餐吐了个大半。
混着酸味的牛油,十分呛臭,熏得我回过神来,这时我才意识到自己已双膝下跪。
「咳咳咳,大大哥有话好说。」我抚着腹部,急忙给潸儿传讯。
【再来,就电他。】这英雄逞过头了,再一拳可真挺不住。
「谁是你大哥?你听不懂人话吗?谁问你们的关係,我是问你们是不是睡过了?」学长高举右手。
「没有。」我尝试使劲回话,但只能发出破烂音响般充满杂讯的回覆,同时我反射性护住头部。
「健次你在干什么!?」左梔子从房门口衝了进来。
原本高举手臂的健次,瞬间定格。
靠杯,我这是啥乌鸦嘴,前一个小时还在扮演健次郎,如今被真的健次打趴在地。
我抬起头,见左梔子一脸疲惫望着我。
【那是责备,不是疲惫。】潸儿对我的情绪解读冷感,忍不住再次纠正。
【是是是,不管如何,都得救了。】不论健次还是我。
「你被这弱气男骗了!」健次低着头,双拳依旧紧握,颤动的臂膀,随时可能爆发。
左梔子不以为意地踩在我刚吐出的秽物上,随手推开健次,挡在我俩中间。
「是他在台湾救了我。」
「我不信,是你说要杀了那头猪,我才帮你搞货,当那头猪被遣返回国,我就觉得事情不对,不应该是这样。」健次越讲口气越趋暴躁。
「我想死呀!你知不知道?我其实想死呀!」左梔子隐忍未发的伤痛,再次溃堤。
「你……——。」健次一脸错愕,原先怒上眉梢的神情,瞬间垮了下来。
「你能为我报仇吗?在日本,有谁敢动『山阳组』?有谁肯为了一介女流得罪整个法务省?」左梔子泪眼婆娑地控诉。
「我不能,他就能?」健次鼻口出气,不屑指向我的脑袋质疑。
「我是不能。」缓过来的我,接下这个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