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离粟听了王爷两字就翻个白眼,冷哼一声,陆琉愣了一会还是行个礼:多谢你家王爷。
那人伸手递过一个包袱,又指着身旁两匹骏马:这是准备的一些盘缠和马,全都赠与二位,一路顺风。
文离粟毫不客气伸手接了,也不看人,拉着陆琉就走,上了马才低头望着那人,语气淡淡:转告你们王爷,想从我这里听一声谢是不可能了,以后少插手我们的事。
从林子出来离官道不远,算算也出了京城,如今一个是残废,一个是通缉犯,还不知道要去哪,局面很无奈。
陆琉也很无奈,文离粟自从骑上马脸色就越发惨白,许是伤处几番动作下来加重了,还硬撑着。 你的伤……要不你回城吧,接下来我自己走?她试探着。
文离粟夹紧马肚子,赶到她前面,皮笑肉不笑:嫌我拖累你?行啊,你和我共乘一匹不就快了?
……这荒郊野岭的,没有医馆,草药也找不到,还有追兵,你的伤我看治不好,你还是回去吧,放心,我不会被抓到的。陆琉觉得自己已经够和蔼可亲了。
文离粟瞪着她不说话,一股脑往前走。
唉,那你说咱们去哪?好歹有个目的地啊。陆琉叹口气,这祖宗太难伺候。
文离粟停下马,看着官道寻思了一会,语气笃定:宣城。
回宣城的路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穿过几个镇子也就到了,只是要避着追兵,还要照顾文离粟的瘸腿,走得颇不容易。
两人昏天黑地地赶了两天路,面上又黑又黄,活像两个逃荒难民,还好赶在第一个镇子前遇到一个车队,跟人挤在一起,花钱买了辆马车,买了干粮衣服,预备同他们一同走一段。
夜间,车队歇了扎营,陆琉换回女装,搀着文离粟坐在火堆前,嚼着领队大哥递过来的干粮。
赵大哥怎么选这天气出车队啊,又累又热的。文离粟眯着眼,喝了口汤,总算是舒坦了,就随意地开口道。
哈哈,这次的雇主不一般,活儿轻巧,距离又短,京城到白西镇,这么一段就给这个数,傻子才不干呢。赵大哥举起一双黑黄干枯的手,笑得止也止不住。
陆琉随意地瞟了眼车队后拉得几个箱子,看马车压的辙便知,这么几车箱子,就一箱里装着东西,其余都是充数的,也不知是什么憨憨雇主——
嗯?她看着看着就瞪大了眼,又揉了揉。
怎么了?文离粟拉着她手,小声问了句。
没事。先前她看着那厚实的箱子自己动了一下,再看那箱子又没什么动静了,大概是眼花吧。
文兄弟和媳妇感情挺好呀,唉,真羡慕你们这些小年轻,日子过得甜甜蜜蜜的,我跟你嫂子不同,看着对方就烦,唉,珍惜你们刚在一起的好日子吧。赵大哥眼里带笑,面上怀念着什么。
文离粟不怀好意地看了陆琉一眼,笑着跟赵大哥调笑几句,就拉着陆琉回马车上准备歇息了。
马车里陆琉刚坐下,伸了腿出去,就被一只手捏着了膝盖,文离粟顶着窗外露出的一点月光,笑得不怀好意:娘子,月黑风高夜,咱们——
十二月的鸡是只好鸡,更了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