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斯塔克注视着这个年轻人,发现他的神色依旧如此,不喜不悲,平淡无奇,让他讲述自己的过往就像是读课本一般毫无感情。
仿佛那颗心在流尽了所有泪水之后结出了一层有一层坚不可摧的盔甲,将受尽凌虐破烂不堪的灵魂牢牢地包裹在漆黑无光的内里。
那大概是他第一次认识到自己的能力是一只囚禁在监牢之中的怪兽,它不是一方通行从前自欺欺人以为着的保护自己的坚盾,而是一柄专为伤人而诞生的利刃。
他站在废墟之中,看着自己的手。
没有人能在[矢量操作]的反射之下伤到他,那双手依旧白皙光滑,纹路细腻,有着孩子特有的肉感,让人想到那些在公园里拍皮球的孩子们也有着这样的手,不曾沾染罪恶,不曾浸泡鲜血。
但是一方通行知道,现在这是一双杀人的手了。
年幼的孩子安静地想道:如果现在有人把他带到监狱里的话,他不会反抗。
因为他犯下了无可饶恕的罪。
但是没有人追究他的罪过。
很快有人带走了他,但是他们满面红光,喋喋不休,狂热地夸赞着他的大脑、他的能力,没有一字半句提到那些死去的人,既不像警察一样可靠,也不像法官一样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