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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岁若有所思:“你好像很喜欢给出承诺。”

    他看似苦恼,其实话里一点没有留情:“你之前也说,下次见面的话会告诉我名字。”

    “你是不想碰到我,也没想过要和我认识吗?”

    江岁眼皮上那颗红痣实在有些可爱,连带着那双眼睛也清润而纯粹,就算弯着眼,唇边微微带着笑,陆承也感觉到了他话里的失落。

    强忍着委屈,好像一开口拒绝,眼泪就能像水龙头的水一样流下来。

    陆承眼神动了动,没再看他:“不是。”

    主要是怕你知道我名字被吓哭。

    “那就是想吊着我?”

    这个陆承就更不好说了,是和不是都不妥当,反而还让他有了一种欺骗无知少男的心虚与焦灼。

    他索性不说话,保持沉默。

    “我就算想交个朋友而已,没想给你带来什么困扰。”

    少年低垂着脑袋,声音闷闷的,手背在身后,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肩膀削瘦而单薄。

    不知道这次是从哪里掏出的大白兔奶糖,他伸手将糖递给陆承,还是没有抬头。

    那双手和它的主人一样,纤细瘦弱,骨节处泛着淡淡的粉色,指尖被精心修剪过,还沾着一点点红色的颜料。

    陆承问:“这什么?”

    “糖。”

    江岁抿着唇:“大白兔奶糖,我的小名也叫奶糖。”

    哦。

    陆承看看他头顶一个可爱的旋,又看看他手里的糖,心想。

    兔子糖。

    陆承看不见他的眼睛,但是已经可以猜到,现在那双眼可能已经黯淡下去,灰扑扑的,或许还含着眼泪。

    胆怯、漂亮、怕生,或许还在家人的爱里精心呵护长大。

    这种经不起大风大浪,只能精心娇养在温室里的玫瑰,别人随手施予的一点好处就足够让他感激很久。

    在巷子第一次见面之前,陆承已经悄悄观察过他很久。

    是特别爱笑和闹腾,平时在学校里又特别爱睡觉,老师拿他没办法,让他出去罚站,他也只会揉着眼睛去外面换个姿势睡觉。

    可是这些,江岁都不知道。

    陆承敛下眼里的神色,接下江岁手里的糖,声音寡淡。

    “陆承。”

    他刻意强调:“承诺的承。”

    就是你口中身长八尺,坑蒙拐骗,粗鄙野蛮,不求上进的承哥。

    江岁认真地记下来,连连点头:“名字真好听。”

    陆承抿了抿唇,不好直接告诉他自己的身份,毕竟那听起来,真的很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