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淡薄的眼神落在他的眉眼,又缓缓下落,移到他的唇珠。
两个人之间的安静长达十几秒。
一种隐秘的,让人呼吸不过来的氛围在两人之间荡开,一直看到江岁支在车座软垫上的手不由自主的收紧,甚至第一次在猎物面前,有了一种连呼吸都被人牵制的羞意……
陆承终于抬手接了糖。
江岁彻底没了撩拨的心思,热的扇了扇脸,又往自己嘴里重新喂了一颗。
“好吃吗?”
江岁看着陆承的眼睛,起声问。
“嗯。”
陆承侧过脸,修长的脖颈上,喉结尖黑痣在江岁眼前晃动了一下。
陆承垂着眼,两次打开手机屏幕看时间,又两次摁灭,明显感觉心里说不出的慌乱,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冲破胸膛给撞出来。
是他以前从未体验过的奇妙的感觉。
很失控,很难熬。
而江岁递过来的那颗兔子糖,奶味浓郁,香甜,和他以前吃的味道一样,又好像有哪里是不一样的。
印象里,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黏糊甜蜜的糖,过年时摆在家里茶几上,他看都不愿意看一眼。
但是今天,他不得不承认,这种兔子糖是好吃的。
他搭下眼皮,从江岁怀里拈了一颗藏进口袋,想留着回家。
江岁余光瞥见他的动作,面上却不显,继续撑着下巴看窗外的景色,甚至松开手,给陆承让了个偷糖的路。
警局里,看着对面五六个兄弟朝自己走来的小弟,江岁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老七兴奋地抬起手:“老大!”
站在陆承身边,继续装害怕的江岁:“!!”
他抬手握拳抵在唇边,暗示性地咳了两声。
陆承看了眼他挽在手里的衣服:“你要是冷,就先穿着。”
前面,老七浑然不觉,还想走过来聊个天。
江岁:“咳咳!”
老七:“哎老大,你不会是——”
江岁瞪了老七一眼:“咳。”
老七:“?”
他径直走过来,停在江岁面前:“你怎么了?”
身旁陆承已经看了过来,打量着老七。
江岁已经准备好社死了。
“你怎么了?”
即将掉马之际,赵子乌的声音从他身后传过来,反手将江岁要脱下来的马甲重新套了上去。
赵子乌恨铁不成钢地跩过老七:“你他妈连我都认不清?出门又没戴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