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颖过两天就会到,你们不要客气,有什么麻烦直接和她说。”
慧颖就是江岁的姨妈,就因为江天海那边一身喊,这几天昼夜不分的加班,就为了挪出假去照顾老太太。
“她一个女人家懂什么?你也别和她一般见识,就是一时气话,到时候我让她给你当面道歉。”
“小骏又考了一百?舅舅说话算话,下次见面就给你买你想要的新手机。”
江岁拿起茶几上的打火机,百无聊赖的拨弄,欣长的火舌照亮了眼前一小块地方。
江天海对那家人尽心尽力,对江绵却很少过问,在他眼里,女孩子终究没有男孩子有出息,江绵就不是读书的料,没想到对自己的侄子这么尽心尽力。
江天海好久没和家人联系,一通电话就忘了时间,在窗边吹了近一个小时的冷风。
他满面笑意的挂断电话,到厨房接了杯水,边收手机边往客厅走。
“喂。”
他循声看过去,江岁懒懒散散靠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
跳跃的焰火印在他深黑的瞳孔,压着眉眼,下巴仰起,手指活动的咔咔作响。
江天海不是没和他动过手。
在那个喝醉酒差点对江慧颖母女动手的晚上,江岁硬靠蛮力将他跩出家,反脚将门踢上,背着他姨妈狠狠揍了他一顿。
那之后,家门反锁,他醉醺醺摊在家门口一晚上,直到江绵和江岁出门上课,江慧颖才心软开门把他放进来。
想到那个晚上,江天海本能的后缩了一下。
现在的江岁比那个时候更高,无限接近一个成年男子的力量,又比成年男子精力更加旺盛,身手更敏捷,像一头狡猾的狼,无数人被他的外表蒙骗,街坊邻居、大小亲戚,都以为是江天海单方面的针对他。
只有江天海知道,自己之所以针对,就是因为和他待在一起,自己连觉都睡不好。
江岁嗒一下松开打火机,丢到茶几上,慢慢站直,朝他走来。
江天海一步一步后退,四处搜寻趁手的东西。
江岁面无表情的走近他,在一片黑暗里,人的视力被剥夺,听觉却比平时更加敏锐。
江天海听见拖鞋踩在地上,嗒嗒嗒的脚步,还带着令人后背发凉的悚然感,危险将近,他加快了后退的脚步。
他不断加快,江岁却离他越来越近。
“你要干什么?”
他咽了下口水,慌不择路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后又用手撑着,连爬带滚的退,退无可退。
江岁居高临下俯视着他:“你要追的人,是薛霸他妈,那个薛老师?”
江天海眼神闪了一下,手还在旁边摸索,试图寻找到一点对抗的东西。
江岁嗤笑一声,随意踢了一脚,就看见身下的江天海又瑟瑟抖了一下。
客厅的灯骤然亮起。
进门的江慧颖不知所以的看着他们两个:“你们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