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睡到日上三竿,警察拍门才醒。
“......还没找到......尽力了,太可惜了。”
“......安慰安慰你女朋友,别让她一个人呆房里。”
王含乐打着呵欠穿完衣服,见男人也从门口回来,只字不提,眼神奇怪地看着她。
“可能等我们走了,韩宗麒才敢去警察局报到,他怕你怕得要死.....”
收口。
他这什么表情?她是鬼吗?
十分钟前,拍门声震耳欲聋,因为他们不接电话,他是惊醒的,旁边的她早已醒,但没动,看着他从床上坐起,捂着额头醒了会儿神,自然地瞥向她。
猝不及防被看到,她裹在被子里,冲着他只穿了底裤的好身材,微微一笑,水润的起床潮气的眼睛扑闪扑闪,闪着一夜之间填充的数不清的秘密。
那时他看上去就有些反应迟钝。
王含乐狐疑地拿出手机,点开昨晚他亲自跟韩宗麒下达的语音指令,被窝里伸出裹着毛衣的手,递给他。
听完他眉头都皱成一片。
旁边的人心中不自觉“咯登”一下。
他说车票送来了,下午启程,除此之外二人就没在房间里有什么交谈了。
车票是来时就定好的,进警察局时被暂时“保管”,现在车票还回来了,他们没有了停留边境市的理由,便开始收拾行李。
可......没什么行李。
他就是她的行李。
但带不走。
他有裸睡的习惯,今天醒来就发现自己换了新内裤,却没有换上的记忆。
第三次肩膀上磕下个脑袋,他坐在候车大厅的一个边角,忍不住问那颗脑袋:“你昨晚一夜没睡?我给你惹麻烦了?”
她强撑开眼皮,看了他半天,好似他重影了。
“我……有些记不太清楚,能跟我说说昨晚吗?”
“是,你不知道你有多麻烦。”她打呵欠离开他的肩膀,挪正屁股,拉拉撒撒讲了一遍昨晚,后面说得起劲,精神也来了,故意把他做的麻烦事和她做的救场事夸张放大。
他听时也在反馈:“我记得”“嗯,这个我做过”。
他没说话的,就是觉得逻辑不通或者不符合他的行为习惯,但没有拆穿她,他已大致掌握了昨晚他的行为轨迹,以此来否认他现在心里的不适应感。
“你到底被灌了多少?”
“我没有被灌。”
“哦,那就小姑娘是你喜欢的类型,你自愿灌醉好跟她回家。”
他知道再继续这个话题,会没完没了,但他还是跟她解释:“你不太了解,我不想做的事,没人能强迫我做,喝酒是我一时放松警惕,把水当酒喝了。”
昨晚他一直在观察别的,注意力不集中犯了低级错误,等到发现时,晚了。 得多亏她在一旁守着,没有真的丢下他离开。
“哦?”她眼睛闪烁,“你喝醉了也没人能强迫你?”
他几乎肯定,昨晚还有事她没让他知道,但她垂的钩太直,他直觉反钓,换了个角度问:“镇静剂是什么时候我给自己注射的?”
不注射镇静剂,他一夜之内收不回尾巴。
“你说怕更多人看见出事,回房间就注射了。”她胡诌。
他确实说了出事,却不是怕被人看见而出事。
他微皱眉,注射镇静剂他就会陷入昏睡,那为何会有些回房后的零星片段闪现脑海,分明并非如她所说,一回房就注射。
“哎呀,还没吃东西,好饿,你在这儿等我哦。”不等他再问,她背包闪离。
留在座位上的人无奈地接起手机。
那边是他的同学兼同事,问他什么时候回去,替他代班的人快累得亲妈都认不出来。
他说了自己车票时间,预计回去的时间。
同学问他为什么不绕道坐飞机,还有跟人见面顺利吗。
全世界男人认为自己的同胞外出一趟的收获都是以艳遇质量来评价的。
他没有解释,默认那边误会他出行的目的,还顺着下说,说故人依旧,还是搞不太懂她的想法,三天接触,还没有好好谈一次。
那边惊讶他居然有求教的意向,便对他坚持原定行程的怨言抛到一边,改为说他参详了那么多样本白参详了,早就跟他说过,凡事做比说有用,哪有那么多好谈的?先做了再说。
又说他那相貌不要老跟人谈感情,会被当性无能或者同性恋的。
朝夕相处怎么可能没有机会?什么?对方不给他机会?没想到他还会花时间去容忍高反骨的人。那边打住,忽疑惑地问,他参详那么多样本难道就是为了去攻克这一个?
没等他回答,又替他否认,说他乐在其中,是个“崇中媚华”的假洋鬼子,不可能为根马尾巴草舍弃大片草原,让他赶紧回来继续参详,正好晾晾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