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玦踏进院来,便一眼看见她修长的脖颈,朝天仰着,线条优美得像一只天鹅。
雪白肥美得叫人食指大动,恨不得拆吃入腹。
“在看什么呢?”
见他大步迈进来,沈风斓便收了脖子,目光平视朝他看去。
“在看天上能不能掉下一只大雁,正好落在我锅里。”
说着话时,忽然肚子咕噜一动,发出了令人尴尬的声响。
轩辕玦面不改色,“想吃大雁等明儿吧,是时辰用晚膳了。”
好像没听见沈风斓肚子在叫一样。
可等沈风斓站起身来,跟在他身后进屋,才看到他肩膀一耸一耸的。
那个模样,分明是在笑话她。
可恶!
要不是等他回来,她至于饿得肚子叫吗?
“殿下下回再回来晚了,我可就自己先用晚膳了。”
沈风斓气哼哼地说着,越过了他,径自走在前头。
她经过他身边时,耳后一缕碎发拂开,擦过他的面颊。
带着一股好闻的幽香。
——
六月初五这日,期待已久的沈风斓盛装打扮,一袭玄色交领银边裙,衬得肌肤越发雪一样白。
女子都爱花红柳绿的装扮,故而一见她这一身玄色,轩辕玦愣了愣。
“好看么?”
沈风斓对着镜子里,站在她身后的轩辕玦问道。
如今他夜夜留宿天斓居,两人共处一室,洗漱更衣等等难以避讳,越发亲密了起来。
只有沈风斓沐浴的时候,会让浣纱和浣葛等人齐齐守着,防止晋王殿下偷袭。
故而如今,轩辕玦正慢慢欣赏她梳妆的模样。
“好看。”
晋王殿下难得不口是心非一次。
若要叫他实话实说,沈风斓穿什么,都好看。
不过还是不穿最好看——他猜的。
“好看是好看,不过旁的女子都穿得一身艳色,你就不爱俏么?”
浣纱小心地将她一束青丝挽起,绾成一篆儿花朵似的,贴在后脑之上。 只听沈风斓淡淡道:“酒是烧身硝焰,色为割肉钢刀。要俏有什么用?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她长得就够引人注目的,再打扮得花红柳绿的,到那一堆权贵女眷之间一坐。
岂不是讨人嫌么?
何况穿一身玄色不仅不起眼,还能有效地避免,和宫中某位高贵的娘娘撞色。
撞色不可怕,谁丑谁尴尬,而她并不想让旁人尴尬。
紧接着,她就看到晋王殿下露出一副,对佛家经典嗤之以鼻的神情。
“这些佛语不通得很。既然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那色还是色,空还是空。”
沈风斓瞥他一眼,“晋王殿下真空。”
轩辕玦:“……”
逼着他要追求女色,那也得沈风斓让他同床才行。
霸王硬上弓这种事,可不是他的风格。
两人收拾齐备登上马车,朝着宫中而去。
一路上朝宫中而去的马车甚多,非富即贵,一般的升斗小民都不敢随意出街。
今儿是圣上的寿辰,达官显贵都要入宫,万一冲撞了哪个,那就不好了。
晋王府带着明黄徽记的马车,在一众达官显贵之中,又显得格外显眼。
沈风斓不能把车帘揭开一角,来看外头的街景,只得百般无聊、一杯又一杯地喝茶。
以至于她一进宫,便有些憋不住了。
玄武门外,文武百官的马车从西偏门进,皇室宗亲的马车从东偏门进。
侯在宫门外的小太监,一见了晋王府的马车徽记,忙殷勤地迎上来伺候。
车门一开,晋王殿下先下了车,容颜灿若桃花,耳后垂着的浅蓝色发带,越发衬得眉目如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