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他们轻松起来的,或许也只有陈墨了吧?
陈墨无话可说,心中暗骂。
别让他知道,是哪两个侍卫说了笑话,否则他一定打到他们笑不出来!
沈风斓让陈墨前来保护他,也是一番心意,他自然不会赶走陈墨。
于是陈墨在大船上,终于能够光明正大地走动了。
这反倒让其余的侍卫不敢放松了。
据说陈墨这几天脸特别臭,在船上神出鬼没,看到谁笑他就一脸杀气……
而京城之中,每到春日宫中必兴的某样事物,再度出现。
——春宴。
不论是花宴还是诗宴,是迎春宴还是送春宴,春日里的宴会总叫人眼花缭乱。
沈风斓一直处于闭门谢客的状态,也架不住萧贵妃亲自举办的宫宴,点了名要她参加。
她是萧贵妃的儿媳妇,她不参加,谁参加?
更何况,萧贵妃举办春宴,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目的。
“此番春宴设在御花园中,靠近前朝的那一角。到时会设置屏障,与后宫之中隔开,方便让官宦世家和皇室宗亲的适龄男子,进宫参加。”
历来春宴多是在女眷之中举行,萧贵妃为何突发奇想,要把男宾也请进宫来?
萧贵妃冲她神秘地眨眨眼,风情万种,迎面而来。
“是圣上的意思,要让兰公主与京中的适龄男子,多相处相处。说不准她会看上谁,也说不准谁会看上她,到时候就有指婚的对象了。”
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
沈风斓道:“可是兰公主志在宁王,怎么会看上别的公子呢?只怕她还会故意抹黑自己,不让其他男子看上她。”
事实上,兰公主在故意抹黑自己的路上,已经走得很远了。
人人都道她不知检点,行事诡异,放荡形骸。
高门贵族的公子,谁敢娶这样的女子做正妻?
要是单论容貌的话,做个妾室倒是美事,可惜对方是楼兰公主。
只能感慨一句,玫瑰花虽美,这刺是无福消受了。
“所以本宫要找你啊。那个兰公主好像挺喜欢你的,听闻她多次到晋王府求见,你都拒之不理?那你便同她说说,让她在宫宴之上谨言慎行,也许她会听你的。”
“听我的?”
沈风斓指着自己的鼻子,觉得这件事听起来,有些荒谬。
她跟兰公主非亲非故,虽然不知道兰公主为什么喜欢接近她,但她何来让兰公主听话的本事呢?
萧贵妃也是死马当做活马医。
“你尽力一试,不成本宫也不会怪你,怕什么?” 沈风斓只得应下。
萧贵妃举办春宴之事,在京中一时传开了。
因为宴请的不仅是女眷,还有正当年纪的贵公子,所以众人都格外在意。
能被萧贵妃请去的客人,都是在京中有名望有地位的。
若是能在席上遇见性情相投的公子或小姐,兴许就能成就一段佳缘。
而作为黄金剩男的陈执轼,自然在萧贵妃的邀请之列。
陈执轼只比沈风楼小了两岁,而今沈风楼的儿子省哥儿都这么大了,陈执轼连个说亲的对象都没有。
定国公夫妇眼看沈风斓的日子,过得越来越好,终于想起了被他们忽略的儿子。
“轼儿,这回萧贵妃举办的春宴,不论你看上席上哪个女子,母亲都能为你求来!”
陶氏不挑剔,只要是个正经人家的小姐,陈执轼喜欢就行。
陈执轼吊儿郎当地回了一句,“儿子要是看上斓姐儿,母亲也能求来吗?”
“你这个臭小子!”
陶氏被他气得不轻,只能把他送到太师府去,让沈太师和沈风楼教育他一番。
当着姑父和大哥的面,陈执轼自然不敢造次。
他老老实实地坐在堂中,像是私塾里头被先生留堂的童生一样。
“轼哥儿,舅兄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眼看我们这老一辈年纪都大了。你再不娶个媳妇,生个孙子,叫他们如何放心?”
沈太师是已经有大孙子的人了,还是个白白胖胖,健健康康的大孙子。
他说起这话,不免语重心长,又有些得意在里头。
“是啊。我当年为了给母亲守孝,算是托得年纪够大了。但是在你这个年纪时,也已经完婚了。你就算不想急着成婚,也可以先相看几位小姐,不是吗?”
以陈执轼的品貌和身家,就是看上圣上亲生的公主什么的,也不是配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