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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一共欠了本家亲戚叁十几两银子,莫氏拿到银子立马还上了,还剩下十几两,吕妙因提出送小虎去县里的私塾上学,刚好李纪在那教书,莫氏也有这样的想法,是以第二日小虎就跟着李纪一起回县里了。
吕妙因托李纪又买了些画纸颜料回来,每日养伤作画。
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总会无比思念汴京的人和事,想念父王母妃,他们现在定然十分担忧,本是欢喜回京筹备她的及笄礼,哪成想她被人绑走,如今亦早过了端午。
有时想念夏侯敏玉等一众闺友们,想到魏平,有时回想自己是否得罪了什么人,要用这样狠毒的方法对付她。
最多的时候,是想起他,他的音容笑貌,喜怒哀乐,都在脑海中一遍遍闪现。那日为他画的像她并未拿去卖,也许私心里是不想别人目睹他的仙姿玉容吧。
也不知,何日才能回到汴京...... 这般过了五六日,直到这天学堂放假,李纪又跟着赵货郎的牛车回家来,小虎跟在他身后。
莫氏正坐在院子里头绣帕子,吕妙因在小屋内作画,从窗内瞧见两人进院来,放下笔正要出去相迎,却看见两人身后紧跟着一辆蓝绸马车。
她微微皱眉,在李家住了这么些时日,从未见过这样华丽的马车,想来不是村里的人。
马车在李家门前停下,坐在马夫旁,穿着褐色短打小厮模样的少年跳下马车,摆好脚凳,车帘被掀开,一个身着靛蓝直?长袍的玉面公子走下马车,头上戴着银冠,腰间挂着白玉佩,手执折扇,端的一副佳公子模样。
他回身扶住紧跟着下车的少女,那少女一身桃红色金边罗裙,梳着双平髻,发髻两边各戴着一只蝴蝶金簪,走动间蝴蝶翅膀颤动,一看就是个养在深闺的娇小姐。
李纪还未进屋,闻声回过头去,只见那潘家小公子从马车下来,正惊讶,那公子已经走过来,行礼作揖,李纪赶忙还礼。
公子道:“李先生,恕晚辈失礼,一路跟在您的车后,冒昧打扰,还请恕罪。”
李纪摆手,受宠若惊地道:“潘公子哪里话,只是您这般究竟为何?”
潘公子直起身,笑道:“不瞒先生,这些天晚辈在您这买了许多画像,回去日夜观摩,越发觉得画艺高超,实在想见一见作画之人,先生一直推辞,晚辈只好出此下策,望先生引荐。”一番话说的十分诚恳。
李纪有些犹豫,“这......”
吕妙因早已在门后听了前因后果,未想这潘公子竟如此执着,也只好出去相见了,她忖道。
“潘公子,我就是你要见的人。”她的脚好了许多,已能自己扶着东西慢慢走路,当下扶着门框走出去,脆声道。
潘公子只听到一声悦耳娇媚的女声,忙抬头看去,只见一女子穿着粗布麻衫,漆黑茂密的发丝不着钗环,简单的拢到一侧,以一缕缠住其他的,虽是这般清贫寒酸的打扮,仍旧无法掩盖她高贵清丽的气质,鹅蛋小脸在鬓发的修饰下显得更加小巧精致,五官绝色,柔美的秋波眉,衬着一双美丽奇异到极点的眸子,羽睫在眼下打出一片阴影,挺拔秀丽的鼻子和圆润饱满的红唇,每一处都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潘家是益州郡首富,上门来给潘公子说亲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见过的美女更是数不胜数,清纯的,俏丽的,可从没有一个女子是这般的绝色,说是倾国倾城亦不为过。
潘公子不觉看呆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