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没画过这么流畅的画,一气呵成,颇有意境,踟蹰了许多年的水平就在这个平常的下午瞬间飞跃。
他觉得自己的画应该是到了可以卖的程度,正巧这时韩冬的经纪人许广茂就给来了电话,是问之前有藏家想定雪图的事,问他哥能不能画。
“没问题。”韩骤把笔扔调色盘上,对着电话里说,“我哥这几天正好要画雪,其他就还老规矩,都由叔交涉就完了。”
“嗯……”许广茂在那头犹豫了一下,寒暄道:“……父母最近好不好?”
“挺好挺好。”韩骤把之前让同事帮忙送的饭接过来,关门去沙发上坐着打电话,“老两口跟同事去旅游了。”
“好就行。”许广茂声音比先前弱了点,“……小冬呢?还不爱出门?”
“可不么,还那样。”韩骤用牙掰开筷子,“怎么叔,啥时候有空啊找你喝酒,你到处飞来飞去的也不容易见着人。”
“喝什么呀,我三高都他妈绷不住了,再喝你得给我随份子了。”许广茂今年五十多了,跟他说话从来为老不尊,韩骤刚开始还不习惯,后来渐渐发现这样也挺好,很亲。
“瞎说啥呢。”韩骤干笑一下,心口忽然有点发酸,“那行吧,您这几天有空没,我抽空去看您,不喝酒,给蒸个螃蟹咋样?”
“蒸。”许广茂爽快的答道,最后说,“那个……买雪图的藏家说如果可以,想见见韩冬,我也不知道小冬愿不愿意,我把电话给你吧,你们自己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