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第60章
韩冬是怎么一个人出去旅游的?
一个患有重症社交恐惧症,不敢与外人打交道的画家,却可以单独出去采风——这是一个明睁眼露的悖论。
所以韩冬是如何把这样一个悖论付诸实践的?
诸如此类的矛盾问题,在今墅安心里装了一箩筐,可他平时却小心翼翼假装不知。实体化的意识形态看似奇妙没有破绽,实则就像膨胀的气球,想要戳破仅仅需要一根尖刺。
今墅安的那根刺是乔治·费因斯。
意识形态想要幻化成形,需要极其强烈的愿念,今墅安抱着复仇的愿望重生,如果能手刃所有折磨过他的人,那就可以尘归尘土归土,彻底消散在世间。
韩骤曾经问过他恨不恨放走费因斯的那个护士,今墅安当时沉默良久,其实他是很矛盾的。因为那个护士不仅折磨过他,更放走了他的仇人,他本来应该非常憎恨,但时过境迁后再回头审度,若是没有这个人,他也就没机会再见到父亲,更不可能遇上韩骤。
所以老子说“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今墅安正是明白了这个道理,才能霍达面对韩骤的分裂病症。
今墅安没有急着想治愈他,因为怕“韩家人”一旦被杀死,韩骤的恐怖经历就会席卷而上,而那些真相可能就是这人的致命尖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