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抱头痛哭的两个人终于松开了彼此,他们躺在飘窗下的地板上,相对着说话。
“你什么时候发现‘我’撒谎的?”韩骤枕着今墅安的胳膊,眼睛在他衣袖上蹭了下。
“一开始。”今墅安拇指在他脸蛋上摸着,“搞艺术需要天赋,费因斯没天赋,他天天练习练一百年也成不了大师,而且‘你’后面的话中漏洞也不少。”
“那你还掐我掐那么狠?”韩骤扯开领子给他看脖子,假装上面有个手印儿。
今墅安看着他光滑的脖颈,赫然发现那上面的烙印消失了,他把手放在自己胸口,自己的也没了。原来他们的复生与祭祀并没太大关系,他俩能活下来,全因心中存有某种执念,而如今,旧的执念已然消散了。
今墅安靠过去用牙齿在他脖颈间磨了磨,舌尖儿下意识扫过那皮肤,什么事没有。
他抬起头,眼睛湿漉漉的满是心疼:“我不装像点儿,不刺激你,你能彻底冲破束缚吗?”
那时候的韩骤即便近乎入魔了,嘴上也依旧不肯否认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说明他始终把这份感情看得很重,所以当今墅安否定这段感情时,韩骤肯定就要发狂。
当爱足够强烈,就可以冲破恨的束缚,何况韩骤恨的是自己,他不恨今墅安。
虽说他如果没有穿回1950为了今墅安而放走费因斯,费因斯就没机会杀害他的家人,可换个角度看,费因斯如果不杀害他的家人,他就不可能复生,也就谈不上穿回过去放走费因斯,那就成了祖父悖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