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凉心一惊,赶忙冲向小奶猫,先那人一步将小猫叼在口中,可这一下却中了那人的圈套,跑到了那人的攻击范围中,逃也逃不掉了,眼看着那凳子腿就要砸中自己的脑袋,梁凉拼命护着小猫,在这一瞬间,脑子里闪过很多念头——
自己这是要死了么?如果自己死了蠢主人会不会再养一只猫,忘了自己?
早知道还是不来了,这样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还可以和蠢主人多开开心心活几年……
不!事情做都做了,现在后悔有什么用呢?不是你自己想要证明自己不是一个只会依靠主人的宠物么?
可是我现在本来就是一只宠物啊,为什么当初要这么冲动,本来可以依靠蠢主人完美解决这件事的…… 对啊,为什么?现在我明明就是一只宠物了,我这么拼命到底是为什么?为了猫的尊严?这种事情有主人不是能更好的解决么?
想要证明自己不需要依靠任何一个人就能完美的解决所有事情,自己也能成为这个时代独立的女性之一,迫不及待的想要给蠢主人展示更好的自己,曾经是人类的自己……
梁凉的脑海里紧接着浮现出醉酒那一天蠢主人说过的话——“我的快乐即是爱你,我的安慰即是思念你,你愿不愿待我好则非我所愿计及。”、“不需耳鬓长厮伴,一笑低头意已倾。”
……
想和蠢主人分享自己的快乐,想要成为蠢主人快乐的根源,想要安慰蠢主人的悲伤,终结他所有的悲伤,想用人类的姿态强势介入他的生活,成为他生活的一部分,或者成为他生活的所有……
这刹那,梁凉被自己这念头惊呆了!
原来,自己竟然一直对安容煦抱有这样的想法么?
梁凉震惊在当场忘记了悬在头上那致命一击,当安容煦一掌拍开本就虚掩着的院子的门时,看到的就是让他肾上腺素骤然上升的一幕。
他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口中怕化了,当星星月亮一样捧在心尖上的宝贝像是非洲难民营里偷溜出来的小耗子,白绒绒的毛发脏兮兮的纠结在一起,嘴里还叼着一只半死不活的小猫,直面一个手拿着一截铁凳子腿的壮汉,眼看那一截凳子腿照着她的脑袋就要狠狠的砸下去——
安容煦想都没有想,冲上去就冲着那人门面猛砸了一圈,将那人揍了个措手不及之后,左手马上抓对方手腕,右胳膊夹紧对方右手肘,利落的一个转身背对那人,手和腰一同发力,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就把这个看上去比他高壮很多的汉子狠狠摔在了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这个时候,安容煦身后的一群猫扑了进来,将躺在地下那人团团围住用力的抓挠撕咬。
安容煦才有功夫转身走向自己的猫,但是梁凉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看见意|淫的本人出现在自己面前,心虚的后退了一步。
以为是害怕了,安容煦的心猛地揪了一下,半蹲下身,敞开自己的手,温柔的示意梁凉自己走过来。
就在这时,他身后的壮汉忽然爬了起来,踮起手里的板凳腿就要砸向安容煦的背,梁凉瞳孔一阵紧缩,不知自己哪儿来的力量,直直冲向了安容煦的身后,弹簧一样跳起,试图阻止板凳腿的下落趋势。
安容煦也意识到了危险,及时的转身接住梁凉的同时另一只手反扣住那人的手腕狠狠一扭,直接将他手持板凳腿的那只胳膊卸了下来,一脚又把他蹬到了地上,不知是不是同伴的血使这群受了刺激,它们忽然像是发疯了一样先仆后继的疯狂对着那人抓咬,地上那人的哀嚎声一声赛过一声……
然而安容煦的动作还是晚了一步,梁凉的的后腿被铁板凳腿划开了不知有多深的一道,鲜血瞬间洇湿了梁凉的皮毛,梁凉双目紧闭,看上去竟然像是没了呼吸。
他小心地捧着梁凉忽然不知所措了。
幸好这个时候后面跟着的王晏也匆匆赶到,细致检查一番,松了口气:“划的很浅,看上去恐怖而已,没大碍,缝针都不必,她也不是昏过去了,只是精疲力竭睡过去了而已。”
跟在boss后面的安助理目睹了院子里发生的一切,看了看疯狂从外面涌入的媒体记者,一脸懵逼:“这……我们该怎么办?”
听到梁凉没有大碍,安容煦的神色终于回归了平常的淡定,但眼中还是难以掩饰的心疼,他小心翼翼的用西装外套将梁凉裹好,神色淡漠的看了眼身后的媒体,轻声对睡得人事不省的梁凉道:“接下来的事,交给我就好。”